第347章 南天门冒烟，准是哪家饭糊了！[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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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风卷着晨雾漫上来，孙小朵蹲在山巅的青石板上，最后一口桃干在嘴里嚼得咔嚓响。
    nbsp她的目光仍黏在南天方向——云层像块被揉皱的棉絮，可她知道，那团云底下藏着的东西，比当年她掀翻的蟠桃园更热闹。
    nbsp突然，一缕青烟从云缝里钻出来，像根细绳子往上窜。
    nbsp孙小朵喉间的桃干差点噎住，伸手捶了捶胸口：34;哎？
    nbsp那断柱子上怎么冒烟了？34;她眯起眼，睫毛被晨露沾成小刷子，就见原本残垣断壁的南天门旧址，此刻竟有七八缕青烟从不同角落升起来，有的歪歪扭扭像喝醉的蛇，有的直溜溜冲上天，活像土地公举着的香火。
    nbsp34;姐姐！
    nbsp那烟在跳舞！34;怀里的小金猴扒着她肩膀探脑袋，尾巴尖儿兴奋得直晃，34;是不是有人在烤桃子？
    nbsp我闻见甜滋滋的味儿了！34;他吸溜着鼻子，鼻尖都快贴到孙小朵脸上。
    nbsp孙小朵把桃核往腰间一塞，指甲在掌心掐出个月牙印——这青烟和昨晚的炊烟不一样，昨晚是各家各户的饭香混着人间烟火，现在这几缕，分明带着股子34;我偏要在这儿扎根34;的野劲儿。
    nbsp她突然翻身跃起，抄起小金猴往肩上一扛：34;走！
    nbsp看看谁胆子比我还大，敢在天庭老窝开伙！34;
    nbsp34;好耶！34;小金猴揪住她的发绳当缰绳，34;要是找着玉帝的盐罐子，我要偷两勺撒在我那半颗桃核上！34;
    nbsp话音未落，两人已化作两道流光往南天门方向窜去。
    nbsp山雀群被惊得扑棱棱乱飞，有只老麻雀气呼呼地在后面追：34;没规矩的小祖宗！
    nbsp掀完蟠桃园又来掀灶台！34;
    nbsp与此同时，东岭村塾里，萧逸正拿着根树枝在泥地上写《言律三则》。
    nbsp他教的孩童里，最皮的小铁柱刚把鼻涕蹭在同窗背上，突然34;啪34;的一声——墙上用炭笔写的34;食不言寝不语34;七个字，像被风吹的柳絮似的扭曲起来，最后拼成一行新句：34;南天有灶，火自西来。34;
    nbsp萧逸握着树枝的手顿住。
    nbsp他是34;无形之引34;，最懂人心翻涌的动静。
    nbsp此刻他闭目凝神，只觉有股温热的34;信流34;从南天方向涌来——不是百姓跪在庙前的祈愿，是挑夫擦汗时想34;要是有口热水喝34;，是农妇抱柴时念34;要是有个歇脚摊34;，是放学孩童蹦跳着喊34;我要吃三个糖包34;……这些念头像春草似的，在南天门的废墟里拱出了芽，自己长出了锅碗瓢盆。
    nbsp34;原来不是人在建灶，是39;想吃饭39;的心，自己长出了腿。34;他轻声笑了，把树枝往泥地上一插，转身从墙角取下竹篮——里面还剩两个冷掉的菜馍，是今早王婶硬塞给他的。34;该去凑个热闹了。34;他拍了拍衣摆上的粉笔灰，出门时顺手摸了摸小铁柱的脑袋：34;别把鼻涕蹭到《言律》上，回头带你去吃新灶的糖包。34;
    nbsp半山腰的巡夜路上，韦阳的麻鞋踩过晨露打湿的草叶。
    nbsp他提着盏油灯，灯芯烧得噼啪响，忽然——前方的空气里飘来股若有若无的香气。
    nbsp他驻足，油灯往下一照，脚下的泥土竟渗出淡淡油光，踩上去软乎乎的，像踩在刚煎过鱼的锅底。
    nbsp韦阳俯下身，鼻尖几乎贴到地面。
    nbsp那香气里有陈年猪油的醇厚，混着点花椒的辛辣，还有股子说不上来的……贵气？
    nbsp他忽然想起三十年前，天庭办34;万仙宴34;时，珍馐美味的香气顺着云缝漏下来，地上的百姓仰头闻着，连啃窝窝头都觉得甜。
    nbsp那时他才七岁，蹲在墙根底下吸溜口水，被邻家阿婆敲了敲脑袋：34;小馋鬼，那是天上的味道，咱们吃不着。34;
    nbsp可现在，这味道从地缝里冒出来了。
    nbsp韦阳伸手摸了摸渗油的泥土，指腹上沾着点油星，他放在嘴里抿了抿——咸淡刚好，像阿婆当年煮的萝卜汤。34;原来大地把当年吞下的奢靡，反刍成百姓的滋味了。34;他轻声说，从怀里掏出个小本子，用炭笔在34;南天门·卯时三刻34;的位置画了颗五角星。
    nbsp另一边，二郎神庙的铁匠铺里，二郎神正抡着铁锤打铁。
    nbsp炉火烧得正旺，铁水在砧子上泛着红光，突然34;咕嘟34;一声——铁水表面浮起层涟漪，映出幅模糊的画面：南天门旧址上，几个穿粗布短打的汉子正围着口破铁锅忙碌，锅架竟是用断裂的天兵枪杆搭成的，枪杆上的34;巡34;字锈得只剩半拉。
    nbsp二郎神的铁锤34;当啷34;掉在地上。
    nbsp他认得出那些人——是当年被裁撤的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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