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南天门冒烟，准是哪家饭糊了！[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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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卒，因为不愿回神籍当闲差，宁可脱了甲胄去人间当挑夫、打短工。
    nbsp此刻他们正往锅里倒米，米袋上还沾着泥，有人抹了把汗，露出胳膊上当年被他亲手刻的34;忠34;字刺青。
    nbsp34;这帮蠢货。34;二郎神骂了句，可声音发颤，34;当年嫌天规束缚，现在倒好，跑天庭废墟支粥棚？
    nbsp嫌不够丢人？34;
    nbsp话音刚落，里屋突然传来34;轰34;的一声。
    nbsp他冲进去一看，自家灶台竟喷出半尺高的火柱，锅底焦黑的地方，浮现出四个炭字：34;你欠他们一顿饭。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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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二郎神盯着那四个字，喉结动了动。
    nbsp他伸手摸了摸挂在墙上的三尖两刃刀，又看了看案头那坛自酿的辣酱——还是去年秋天，东岭村的孩子们送他的，说34;辣得够劲，配包子最好34;。
    nbsp34;行，我去送点佐料。34;他摘下打铁的皮围裙，把辣酱坛往怀里一揣，出门时踢了踢脚边的铁锤，34;反正……就当是去教他们怎么烧火。34;
    nbsp孙小朵和小金猴赶到南天门遗址时，晨雾刚散了些。
    nbsp她躲在根歪斜的蟠龙柱后，柱子上的龙鳞掉了大半，倒像条秃尾巴的老黄狗。
    nbsp眼前的34;食堂34;比她想象中寒酸——就是个用破布和竹片搭的草棚，棚子上挂着块歪歪扭扭的木牌，写着34;落难兄弟歇脚处34;，墨迹还没干。
    nbsp但棚子里的人干得热火朝天。
    nbsp有个光头大汉正蹲在地上拾柴，拾的竟是当年被雷劈断的玉柱残片，他拍了拍玉片上的灰：34;这玩意儿烧起来肯定旺，比木柴经烧！34;另一个瘦高个正用缺了口的铜盆淘米，米里混着沙粒，他倒不嫌弃，边淘边哼：34;当年在天庭喝仙露，哪有这米香？34;
    nbsp最让孙小朵愣住的是主灶的师傅。
    nbsp他背对着她，正用把缺齿的木勺搅汤，每搅一下，空中就闪过道微弱的金纹——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禁制符文，当年父王在花果山布下七十二道禁制时，她蹲在树上偷看过，这纹路，和第三十六道34;火不焚林34;的符文分毫不差！
    nbsp34;他怎么会这手？34;孙小朵捏紧了腰间的桃核，刚要迈步，怀里的小金猴突然打了个喷嚏。34;阿嚏——！34;一团金雾从他鼻孔里喷出来，雾里响起无数细语，像春蚕吃桑叶似的沙沙响：34;别惊扰……他们在煮回忆。34;
    nbsp孙小朵的脚步顿住。
    nbsp她望着主灶师傅的背影，突然心口发烫——那口大锅里翻滚的，哪里是粥？
    nbsp是巡天卒们当年在云层里巡逻时的汗，是他们被裁撤时没掉的泪，是他们在人间挑担时磨破的茧。
    nbsp灶里的火不是为了把米煮软，是为了把这些东西熬成汤，让每个喝的人都记得：曾经有这么一群人，为天庭守过夜，现在为人间守着热汤。
    nbsp这时，那口大锅的边缘凝出一滴油珠。
    nbsp油珠颤了颤，34;啪34;地落进地缝里，像一滴迟来的泪。
    nbsp孙小朵望着那滴油渗进土里，忽然想起昨晚在庙顶看到的云层——此刻云层又合上了，可云层底下，有更暖的东西在生长。
    nbsp小金猴扯了扯她的袖子：34;姐姐，我想去棚子里看看，他们是不是真有盐罐子。34;他眼睛亮晶晶的，尾巴尖儿又开始晃。
    nbsp孙小朵低头看了看他，突然笑了。
    nbsp她伸手戳了戳他的额头：34;变只麻雀进去，别捣乱。
    nbsp要是被发现了，就说你是来讨口饭吃的。34;
    nbsp小金猴立刻蹦起来，原地一滚，变成只金红色的小麻雀，扑棱棱往草棚飞去。
    nbsp他掠过主灶师傅的头顶时，尾巴尖儿扫过木勺——那道金纹突然亮了亮，像在和他打招呼。
    nbsp孙小朵靠在蟠龙柱上，望着草棚里的热闹，忽然听见山脚下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nbsp她转头一看，萧逸提着竹篮，韦阳揣着小本子，二郎神抱着辣酱坛，正从三个方向往这边走。
    nbsp晨光照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得老长，像四根柱子，撑着这片刚长出烟火气的天空。
    nbsp34;看来今天这顿饭，要凑齐好多人。34;她摸了摸袖袋里的桃核——那桃核不知什么时候裂开了条缝，露出点嫩黄的芽尖。
    nbsp她笑着摇了摇头，也往草棚走去。
    nbsp毕竟，谁能拒绝一顿煮着回忆、带着希望的热饭呢？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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