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旧剑重提？！[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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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柳珝——”
    nbsp“尔等，于朕不在朝之际，擅传伪令，私扶乱臣，煽动百姓，蛊惑朝纲！”
    nbsp“其罪可诛！”
    nbsp“即刻，缉拿下狱，削职为民，抄没家产！”
    nbsp话音未落，内廷禁军早已鱼贯入列，三人方才想辩，却已被拖出金殿，口中呜咽，只剩满地惊惧。
    nbsp此刻朝堂，再无人敢言半字。
    nbsp萧宁缓缓抬手：“此三人，只是始作俑者。”
    nbsp“凡前日站于淮北王之后，借比剑之名抬声造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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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今日一并记名，列入刑案。”
    nbsp“朝纲需正，法纪需立。”
    nbsp“朕，不养奸臣。”
    nbsp“亦，不留暗党。”
    nbsp声音不高，却如风入松涛，震得人心皆寒。
    nbsp许多原先墙头观望者，纷纷低下头颅，不敢与陛上对视。
    nbsp唯有霍纲与许居正、郭仪三人，站于御阶之下，双眸如炬。
    nbsp他们知，今日不仅是肃清之日，更是皇权再立的起始！
    nbsp……
    nbsp紧接着，萧宁又令传旨于禁军内外两大统领——
    nbsp“禁军统领蒙尚元，内卫统领荀直。”
    nbsp“朕于危局之中，得卿等力守金阙，不退半步。”
    nbsp“实乃大尧之忠，朕之栋梁。”
    nbsp“二人皆升正三品，蒙尚元兼殿前都统，荀直为御前亲卫使。”
    nbsp二人领旨时，面如铁山，目中却露出一抹激动之色，抱拳而拜：
    nbsp“臣，不辱使命！”
    nbsp全殿之中，肃然无声。
    nbsp这一日，太和殿外日色明亮。
    nbsp可金阶之上，却是一片森寒清肃，宛如秋霜初降，刮去腐叶，扫尽积尘。
    nbsp而众朝臣，立于其间。
    nbsp眼见陛下不言一语，却判忠奸分明，封赏惩戒，毫不手软。
    nbsp那份摄人心魄的王者气势，终于如雷霆万钧，昭告天下：
    nbsp——真正的帝王，已归！
    nbsp……
    nbsp当最后一缕朝阳映照在御阶之上，萧宁起身，衣袍拂动，声若金钟：
    nbsp“朕归。”
    nbsp“朝正。”
    nbsp“乱定。”
    nbsp“昨日动乱之局，至此为止。”
    nbsp“退朝！”
    nbsp众臣退至阶前，整整肃肃，无人敢喧。
    nbsp唯有晨风拂动衮服，似在回荡那四个字：
    nbsp——乱已平，天已明。
    nbsp御书房中，香炉沉沉，袅袅檀烟盘绕不绝。
    nbsp一盏茶刚过，萧宁褪下了朝服，换上一袭素白常衫，坐于榻上，手中把玩着案前一枚雕龙玉印。
    nbsp对面，郭仪、许居正、霍纲三人肃然而立，刚退朝不久，便被宣入御书房，显然陛下有要事交谈。
    nbsp“诸位爱卿，今日朝堂之上，诸事既定，唯独一桩心事，尚未落定。”萧宁语气温淡，目光却深邃如水。
    nbsp三人互望一眼，郭仪率先道：“陛下请讲，臣等洗耳恭听。”
    nbsp萧宁将玉印轻轻一放，发出沉稳一响：“朕欲重定比剑之约。”
    nbsp此言一出，殿内顿时一静。
    nbsp三人俱是老臣，哪怕心头一震，也未立时表露，但那丝异色，终究浮上眉宇。
    nbsp“陛下所言……是与秦玉京之比剑？”霍纲沉声问道。
    nbsp“正是。”萧宁点头，“当日淮北王擅以皇命之名，应秦老之约，允割一州。此举乃叛臣行径，朕绝不承认。”
    nbsp“是故，朕将另定剑约，择日亲征。朕为天子，自当亲手守护江山，不容他人以我之名擅为。”
    nbsp此话落地，空气中仿佛多出一股冷凝之气。
    nbsp三人皆是一震。
    nbsp郭仪首先皱眉，缓步出列，拱手沉声道：“陛下之志，臣佩服。但恕老臣直言，此举非但凶险，更恐不妥。”
    nbsp“如今秦玉京已离境，比剑之事本已划句号。”
    nbsp“百姓与朝野皆知，此事为叛臣私议，现既伏诛，罪已落实。”
    nbsp“倘陛下再度召剑，便等于亲自接下淮北王未完成的赌约，”
    nbsp“若胜，自然万民归心，但若……”
    nbsp郭仪语未尽，余意已明。
    nbsp许居正紧随其后，道：“陛下之英勇，世间罕有，臣等素知。但天下非一人之命，天下苍生，需一安稳之君。”
    nbsp“比剑之事若成，百姓尊主，士气归心。”
    nbsp“可若不成，割地之责，便由淮北王一人之责，转至陛下之肩。”
    nbsp“天下之口，岂肯再分青红皂白？”
    nbsp“再者——”他目光一凝，语气转沉，“陛下乃一国之君，若在比剑中受伤……朝纲再乱，如今谁可力挽狂澜？”
    nbsp“淮北王已伏，汝南王已俘，诸王未稳。”
    nbsp“朝局正需主心，岂能轻身涉险？”
    nbsp霍纲不善言辞，却也沉声道：“臣赞同两位之言。”
    nbsp“比剑一事，若可用他人代之，尚可一博。”
    nbsp“若由陛下亲征，实乃不智。”
    nbsp一番言语，殿中气氛愈加凝重。
    nbsp檀烟袅袅上升，在萧宁静坐的身形周围，勾勒出一圈圈不散的光影。
    nbsp他却始终神色不动，只抬起头，静静看着三人，目光如玉石撞钟，虽轻，却铿锵。
    nbsp“朕知你们担忧。”
    nbsp“但也请你们记得。”
    nbsp“割地之约，未曾由朕之口出，便不应由朕之身承担。”
    nbsp“可若朕袖手旁观，让那秦老带着‘一州之功归国，大尧颜面何在？”
    nbsp“若他人嘲我大尧之君，仅敢藏身朝堂之后，任人割地，朝野信心又在何处？”
    nbsp“朕是帝王，不是隐士。”
    nbsp“朕有责任，亦有担当。”
    nbsp三人听罢，俱是默然。
    nbsp谁不知萧宁登基以来，力压诸王、平定内乱、扶民安政，其手段与仁政并行，深得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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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可……这一次，实在太险。
    nbsp“陛下真要亲自出剑？”许居正再度低声问道，语中已多一分无奈。
    nbsp萧宁微笑：“朕会‘看着办。”
    nbsp“此事未定，亦未定下比剑之日。”
    nbsp“只是先行准备。”
    nbsp说罢，他轻轻起身，摆手道：“三位卿家辛苦，今日且退，朕，尚需独思。”
    nbsp郭仪三人见状，只得拱手而退。
    nbsp临出门前，许居正顿了一顿，转头望向那仿佛陷入思索的背影，轻声道：“陛下，若再有定议……还望，三思。”
    nbsp萧宁没有回头，只抬手轻轻一摆：“去吧。”
    nbsp御书房门扉缓缓关起，外头日色透过轩窗斜洒而入，映在那案几之上，落在那枚雕龙玉印之侧，光影交错。
    nbsp而萧宁，站在光中，仿佛在与命运对峙。
    nbsp……
    nbsp门外，郭仪、霍纲、许居正三人并肩而行，皆无言。
    nbsp直至御花园转角，霍纲方沉声开口：“他动了心。”
    nbsp“他已起意。”
    nbsp许居正叹息：“他是个懂天下的人。”
    nbsp“但有时候，越是懂天下的人，就越执着于亲手改天换地。”
    nbsp郭仪望天，眼神幽幽：“陛下是想以剑，封此乱世。”
    nbsp“只是——”
    nbsp“这一剑，太重。”
    nbsp三人并肩而去，背影沉沉，仿若朝局未来，皆系此一念之间。
    nbsp……
    nbsp而御书房中，萧宁却已缓步踱至窗前。
    nbsp他仰头望着那一方暮云微动的青天，目中神色沉凝。
    nbsp“秦玉京。”
    nbsp“你来我大尧要一州。”
    nbsp“可你要得……该是我亲口许的。”
    nbsp“而不是……旁人代我。”
    nbsp他负手立于轩窗之侧，风吹起袍角。
    nbsp那背影，被金光镀了一层金边，仿佛一尊立于乱世之中的天子雕像——
    nbsp孤绝、坚毅、傲然。
    nbsp……
    nbsp御书房中，夜香未散，暖炉犹温。
    nbsp外头天色渐明，朝阳未破，天边仅是洇开淡金一层，如画卷初展，尚未勾勒细笔。
    nbsp室中安静得几可闻心跳。
    nbsp一道素衣身影悄然步入，裙裾无声，一缕长发自肩头滑落，青玉簪轻轻晃动，点出温婉气息。
    nbsp正是皇后卫清挽。
    nbsp她手中端着一盏温茶，稳步走至萧宁案前，眉眼如画，唇角噙着熟悉又温柔的笑意。
    nbsp“夫君。”她轻声唤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打趣与几分柔意。
    nbsp“你昨夜未歇，又遣三位大人谈了许久，连朝食都未动，可是太后附身，要把朝局烧穿不成？”
    nbsp萧宁抬头，一眼看见她，面上沉郁一扫而空。
    nbsp“挽儿。”他唤她，语声一落，如松风入心，似整座御书房都亮了几分。
    nbsp他起身接过她手中茶盏，指尖微触，饮下一口后，才轻轻叹道：“茶是好茶，人也最好。”
    nbsp卫清挽轻笑：“茶是太医院熬的安神雪片汤，入了薄荷与金丝黄菊，缓火养气。”
    nbsp边说着，她边走到他案边坐下，掌心覆在他衣袖之上，轻轻道：
    nbsp“你要重新比剑一事，三位大人已劝了，你心里其实早有定论。妾身不多说，只问一句，你已想好后手了么？”
    nbsp“当然。”萧宁点头，眉宇从容。
    nbsp“比剑不过是破势之法，不成常局。秦玉京是刃，世人敬之，却也怕之。前朝之所以压得下他，不是因为能胜，而是因为能稳。”
    nbsp“如今局势初定，若朕避之，那他剑威之下，大尧便永无天子威仪。”
    nbsp卫清挽凝视着他，良久，点头一笑：“夫君既有此志，那妾身便替你打点兵甲、安置礼仪。你去走龙门，妾身守你归来。”
    nbsp萧宁转身，揽她入怀，低声笑道：“挽儿，你从来如此，让我心安。”
    nbsp她靠在他肩头，语气平和如水，却也笃定如山：
    nbsp“你是天子，不该惧剑。可你也是我夫婿，我不能不担心。”
    nbsp“朕当不辱你心。”
    nbsp卫清挽仰起头：“那便由你去比，我在这京中，护你江山。”
    nbsp二人相拥片刻，天边阳光终于透过窗棂洒落。
    nbsp这一刻，御书房宛若沐光，肃穆中添了一丝暖意。
    nbsp萧宁忽而神色一转，眸中透出一抹意味深长的锋锐。
    nbsp“传旨——”
    nbsp“宣康王觐见。”
    nbsp卫清挽微微扬眉，却不惊讶，只是轻声道：“你又准备落谁的子了？”
    nbsp“子未落。”萧宁嘴角挑起一抹冷意，“不过是……收个局。”
    nbsp卫清挽一笑，起身为他整了整衣襟：“去吧。”
    nbsp“这盘棋，你还未赢完呢。”
    nbsp窗外风过，撩动金丝帐帘，发出轻微的拂响。
    nbsp御书房的朱门缓缓开启，内侍奔走，传旨之声自宫中回荡。
    nbsp康王，再一次被请上了这棋局——
    nbsp只是这一次，他再不是落子者。
    nbsp而是——被落下的一子。
    喜欢。

第620章 旧剑重提？！[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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