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征得同意[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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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玲,中国现代作家,作品主要有小说,散文,电影剧本以及文学论著。1942年夏,张爱玲开始了她的写作生涯,在《泰晤士报》上写影评和剧评。在英文《二十世纪》月刊发表《中国人的生活与服装》、《中国人的宗教》、《洋人看戏及其他》等散文和其他五六篇影评。1943年5月,张爱玲在月刊《紫罗兰》上发表小说《沉香屑·第一炉香》,该篇文章使张爱玲在上海文坛一炮打响,崭露头角。六月,张爱玲发表续作《沉香屑第二炉香》。7月,张爱玲认识了评论家柯灵。此后张爱玲在《杂志》、《万象》、《古今》等刊物发表《茉莉香片》、《到底是上海人》、《心经》、《倾城之恋》等一系列小说,散文。
“在中国的女性作家里,还没有一个人像张爱玲那样以对女性的深切的同情和关注去孜孜于女性凄惨、悲凉的命运的写生。”的确,张爱玲是一位充满传奇色彩的女作家,她走上文坛之时,恰逢“孤岛”沦陷后到日本投降前上海文化界最消沉的时期,当时的情势虽说没有严峻到凡事都需避讳的地步,但因当时局势所限,再加上她那独特的文学观,她的作品回避了时代主题,专注于写“不完全”却“永恒”的“人生安稳的一面”。而这也是她最熟悉的战争期间的上海人的生活。
张爱玲把我国女性文学创作提高到别人难以企及的高度和深度。中国现代女性文学史正是由于她的贡献而出现了巨大的飞跃。本文从她笔下的众多女性形象的塑造进行分析,探索其所具有的文学意义,进而了解和深入剖析张爱玲塑造这些女性形象的原因以及作者本人的内心世界。
一、女性形象剖析
张爱玲凭借着女性独有的视角,她用细腻深邃的文笔描摹了一系列的旧时代女性形象,来表现旧时代妇女在生活的重压下的痛苦挣扎和无处可逃的悲剧命运。笔者认为:在她的作品中,她刻画出来了一个个性格鲜明的旧时代女性形象,概括说来,可以把她笔下的女性形象分为三类:一是想尽一切办法飞进婚姻牢笼里的笼中鸟形象,二是心理发生畸变的变形人形象,三是红颜薄命,命运凄凉的女性形象。这三类女性构成了张爱玲笔下的一批女性群像,她们各自的命运千姿百态,却又有着相似之处。
(一)笼中鸟
笼中鸟,顾名思义,就是锁在笼子中的鸟儿,过惯了安逸的日子,即使再把笼子打开,也不会再想着飞走。她们心甘情愿地被囚禁被封闭在家庭的城堡之中,依附于丈夫或依附于“物质”,以“物质金钱”为第一位作为择爱的目的与标准。失去了追求自由的勇气和力量,成为了一只又一只“绣在屏风上的鸟”,囚禁在家庭的牢笼之中。在张爱玲的众多小说里,我们不难看出,笼中鸟是张爱玲特别钟爱的文字材料,她的小说里有许多的笼中鸟形象,她们为了自己所谓的稳定生活,为了金钱,为了爱情,心甘情愿地走进了婚姻里,甚至为了能够走进婚姻里而不择手段。
1.由清纯走向堕落——《沉香屑·第一炉香》
《沉香屑·第一炉香》中的梁太太,年轻时她不顾家人反对,毅然决然地嫁给了一个年逾半百的富人,一心一意地伺候他等他死后得财产。她用她自己的青春交换到了她所需要的金钱和她自以为的安稳生活。她为了金钱以及安稳的生活,葬送了自己的青春,心甘情愿地做一只笼中鸟。
《沉香屑·第一炉香》中的葛薇龙是上海破落家庭的小姐,是个纯真的女学生,当初来投奔姑妈梁太太,是为了更好地读书,当她看到姑妈这里的环境是腐化的,是不好的,她仍坚持自己的理想,可仅仅三个月的功夫,她对这里的生活上瘾了,糊糊涂涂地被拉入上流社会,她变了,生活准则打了折扣,先前坚持的价值观瞬间瓦解,而这种享乐人生观引导着她无力抵抗自身“不可理喻的蛮暴的热情”终于做了第二个梁太太。中途她有过要脱离现状追求新生活的念头,但事实已如她姑妈所说:“要想回到原来的环境里,只怕回不去了。”随着时间的打磨,葛薇龙那猥琐不安的心已被物质享受深深地埋没,在梁太太的指引下,她成了香港社交圈里的后起之秀,但她是为姑妈结识男人,填补空虚,做搭桥人。后来当她爱上了乔琪乔,她很清楚,乔琪乔图的只是她的年轻美貌,但她还是自愿地与乔琪乔结婚。然而这个随时可以解体的婚姻,会给薇龙人生怎样的收场呢?答案是不难预料的。为了爱情,葛薇龙甘愿做笼中的鸟,自己把自己葬送了,她的青春就像是乔琪乔抽烟时打火机的光,火光一亮,“嘴上仿佛开了一朵橙红色的花。花立时谢了。又是寒冷与黑暗……”。
在小说中,葛微龙并不是一开始就走向堕落的,她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是本性却很单纯,对未来充满了幻想,她一开始只是想借助姑母来完成自己的学业,然而她却没有想过梁太太为什么要无条件地帮助她。梁太太的企图是一目了然的,睇睇就曾说过微龙是个打替工的,在她刚进梁太太家时,她的衣柜里挂满了衣服,金翠辉煌的,这时候,她也是有所察觉的,她脸上一阵一阵的发热,低声道:“这跟三堂子里买进一个人,有什么区别?”她其实很明白,如果她现在抽身离去的话,结局肯定会不一样,但是她并没有,她抱着侥幸的心理,认为只要自己坚定就没有任何问题。然而她爱上了乔琪乔,尽管她心里清楚乔琪乔是个怎样的人,她还是屈服了,最终她成了一只在笼子中的鸟儿,只能依附乔琪乔和梁太太生活。这些都深刻地体现了人性本能,表达出了作者的批判思想。
2.为生计而谋爱——《倾城之恋》
《倾城之恋》中的白流苏是一个没落家庭小姐式人物,虽说也算接受过新式教育,但是她内心还是封建保守的,即使离过婚,她还是觉得婚姻能够带给她稳定的生活。她逃脱了第一次不幸的婚姻,离开了那个恶劣的环境,寄居在了娘家,被兄嫂花光了自己所有的积蓄,在丈夫死后又被兄长们要求回去领养一个孩子为丈夫守寡,在种种压迫之下,在兄嫂的冷嘲热讽中,她强烈的生存欲望突然间膨胀起来了,急不可待地去追求另一枷锁,想再一次去捕捉婚姻。她生性内敛但骨子里却隐藏着计谋,断掉一切家庭的后路,抱着赌一赌的勇气,毅然跟着范柳原踏上去香港的路。她认为,既然在那个目光如刀般尖锐的大家庭中无法立足,那就到香港待价而沽,自己把自己推销给花花公子范柳原。她千方百计想要嫁给范柳原,是为了自己今后的稳定生活着想,她认为范柳原是个能带给她所谓安稳生活的人,于是她为了自己的生存开始谋求范柳原的爱。
在《倾城之恋》中,白流苏也是一只笼中鸟,她飞出过笼子一次,但是她还没有飞远,就已经飞不动了,在娘家里,兄嫂花光了她的嫁妆,还经常对她冷嘲热讽,连母亲也不帮她,这样的生活让她这只在“笼子”里享受过安逸生活的鸟儿愈发不堪忍受,于是她选择了再次进入另一只笼子里。白流苏选择了范柳原,她当然知道范柳原是一个花花公子,但是她不在乎,她的目的只是和范柳原结婚。因为她认为婚姻能够带给她安全感,她怀念在笼子里的生活,于是她选择了主动出击,想要捕获目的物范柳原。可以看出,白流苏也是一个典型的笼中鸟,她渴望笼子里的生活,所以即使她飞出去一次,她还是想尽一切办法重新回到笼子。
3.为维持婚姻而不择手段——《半生缘》
《半生缘》中的曼璐,一开始,为了减轻家庭负担,她选择去做舞女来维持生计,后来为了生活,在不到两个星期的时间里,将自己嫁给了祝鸿才。其实可以看出,在一开始的时候,她对家人的确很好,为了减轻家里负担,她才决定外出打工,去出卖自己的青春,和祝鸿才结婚也有这方面的打算。然而当她结婚之后,当祝鸿才对她失去兴趣之后,她开始慌了,她为了保住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再也不顾所谓的姐妹情深,丧尽天良地将自己的亲生妹妹送到了祝鸿才的手里,甚至不顾妹妹的哀求将妹妹囚禁了一年之久,其结果就是想要借腹生子,重新挽回祝鸿才的心。
曼璐作为一只笼中鸟,其命运是悲剧的,她飞进了笼子里,却害怕被人赶出笼子,所以她才会不择手段,想到借妹妹的肚子来借腹生子。曼璐当初为了生计去做舞女,这说明她心里是有一股劲的,然而她却在嫁人之后迅速地沦为了笼中鸟,这也是当时社会的主流思想,女性最好的选择就是嫁一个好人家,然后在家相夫教子,让女性只能依附男性而活。这是曼璐的悲哀,也是所有沦为笼中鸟的女性的悲哀。
4.为生存而守爱——《红玫瑰与白玫瑰》
《红玫瑰与白玫瑰》中的孟烟鹏出身于已衰落的殷实商家,正因家世的前身有商家的头号,才显得和佟家门当户对,便以媒妁之言的方式嫁入佟家。封建社会夫权主义压制着孟烟鹏及像她这样的女性。“他在外面嫖,烟鹏绝对不疑心到。她爱他,不为别的,就因为在许多人之中指定了这一个男人是她的。她时常把这样的话挂在口边‘等我问问振保看。‘顶好带把伞,振保说待会儿要下雨的。他就是天。”由此可见她满怀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决心,隐忍丈夫对自己的冷淡和不满,生活在自身无能的痛苦中,她从来没有独立存在的感觉,只能领受那攀附于丈夫却又被丈夫嫌弃的可悲命运。
孟烟鹏作为一只笼中鸟,也许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一只笼中鸟,当时的社会环境限制了她,也限制了许多像她这样的人。孟烟鹏即使上过大学,读过些书,那些书却没有让她明白一些道理,以至于她在结婚后只能依附丈夫而生存,只能做一只他人养在笼子里观赏的鸟儿,没有丝毫属于自己的自由。
在张爱玲的笔下,她塑造最多的就是笼中鸟的形象,她不仅塑造了许多像笼中鸟一样的女性形象,也在各个小说中大量加入各种鸟的意向,使她的笼中鸟形象更加生动具体,如《茉莉香片》里绣在屏风上的鸟,《红玫瑰和白玫瑰》里的芙蓉鸟,《沉香屑·第一炉香》中的黑鸟等等,这些鸟的意向,大部分都已经揭示了她笔下女性的未来。在张爱玲的小说中,还有许多的笼中鸟,如《茉莉香片》中的冯碧落,《怨女》中的银娣,《连环套》中的霓喜,《留情》中的敦凤等等,她们都被锁在笼子里的笼中鸟,进入了婚姻的笼子里,最后只能依附别人而活。
(二)变形人
在张爱玲的作品里,女性形象经常发生畸变,她们有的是在婚姻的牢笼里一步步心理扭曲,从而导致畸变的;有的却是在家庭环境中不自觉地完成了心理扭曲这一过程,从而导致畸变。
1.母爱异化的冷者——《金锁记》
从古至今,“母亲”都是慈爱、温暖、伟大、无私等词的组合,是一个千古流传的神话,孟郊写的“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被人们口口传诵,孟母三迁只为了能给孟子一个好的学习环境,这些都说明了母亲的伟大和慈爱。然而在张爱玲的笔下,长期以来伟大、无私的母亲形象却轰然倒塌,取而代之的是疯狂吞噬子女幸福,扼杀子女爱情的恶魔。《金锁记》中的曹七巧就是这样一个母爱异化的冷者,她是一个纯粹的施害者,长期的封建家族生活,丈夫的残缺,大家族里下人的看不起,这些事情使她开始发生了转变,她苦苦熬到了丈夫死去,获得了遗产。然而由于她的心理已经扭曲了,她只知道一味的敛财,过重看中金钱。
长期的压抑之下,她的心灵发生了扭曲,对于长白这个她生命中唯一属于她的“半个男人”,她想尽办法要把他握在手里,她蓄意破坏儿子的婚姻,她探听儿子的房事,并把它公诸于世,在得知儿媳妇芝寿得了肺痨,嫌她“乔张做致,吃这个,吃那个,累又累不得,比寻常似乎多享了一些福,自己一赌气,便也病了”,最后气死了儿媳;接着又逼儿子的小妾,一个收房丫头吞生鸦片死去。她逼女儿长安裹脚,不顾她疼得死去活来,又为赶潮流把长安送进女中读书,可又因为一些零碎小事去闹学,逼迫她退了学。她破坏女儿长安的快乐,想把长安变成第二个自己。她认为自己得不到了,别人也休想得到,所以她在看到女儿因恋爱脸上扬起了幸福的笑容时,心理便极度不平衡起来,于是当长安谈婚论嫁时,她亲手把女儿唯一一次恋爱扼杀了,她让长安惹上了鸦片,谁又会娶一个吸鸦片的小姐呢?她把长安这朵少女之花养在压抑的的不见阳光的家中让她日渐枯萎。
曹七巧戴了三十年的黄金枷锁,又用那沉重的枷角劈杀了其他人。曹七巧丧失了人性中几乎所有正常美好的感情,不仅是爱和性的要求,还有亲子之情,她的一生都在虚空中挣扎,她的心灵、肉体,以及她整个的生命、全部的人性都在虚空中湮灭了。
笔者认为,曹七巧是个彻彻底底的变形人,她被吃人的礼教所压迫,为了在姜家那个大家庭中生存下来,她压抑自己,折磨自己,把自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曹七巧作为一位母亲,但是在小说中,她的身上没有一点属于母亲的慈爱,有的只是冰冷。特别是在丈夫死了,她得到一大笔钱之后,她成为了一个纯粹的施害者,她不顾所谓的亲情,连爱情也被她亲手放弃,她就像疯了一样,折磨着所有的人。面对儿子时,她有着强烈的占有欲,在面对女儿时,她却是极度的嫉妒自己的女儿,她的感情仿佛都已经消失,没有丝毫的温情。
2.不容于世的爱情——《心经》
在《心经》中,许小寒是一个聪明伶俐,活泼开朗的漂亮女孩,她有着幸福美满的家庭,有着志趣相投的好朋友,还有着暗恋她的男孩,这一切看起来是多么的美好,然而这份美好下却是满目疮痍,她作为一个女儿,爱上了自己的父亲,这份得不到的爱,使她的心灵发生了扭曲。许小寒的家庭条件优越,可感情生活却是寂寞的,没有正常的父母之爱,而又渴望能得到爱,在这其中她迷失了自我,错误地把自己的父亲当作了自己心中的恋人,但又恪于伦理道德,正如她说的话:“我是一生一世不打算离开你的。有一天我老了,人家都要说,她为什么不结婚?她根本就没有过结婚的机会!没有人爱过她!谁都这样想——也许连你也这样想。我不能不防到这一天,所以我要你记得这一切。”许小寒的内心是矛盾的,一方面她想过着正常人的生活,有正常人的爱情,另一方面她又疯狂地恋着她的父亲,不允许任何人与之争夺,甚至自己的母亲也不行。当她的母亲偶然穿件美丽点的衣裳,或是对自己的丈夫稍微露一点感情,就嘲笑讥讽用自己的年轻美貌去嘲笑母亲的人老珠黄。钢琴上母亲的照片只是在自己和父亲照片的依附。她疯狂地破坏绫卿和她父亲之间的事,在这时力劝她母亲注意丈夫的行踪,又动用各种手段拦阻绫卿,要裘海立去游说,迫不及待地找绫卿的母亲,用出她的最后一着。可惜的是这全然失败了,她也只好黯然离去。
作为一个女儿,许小寒爱上了自己的父亲,也许这份爱一开始只是所谓的恋父情结,只是她在得不到的情况下,在母亲为了家庭选择的纵容下,她的感情越陷越深,最后只能导致父亲的远离以及自己的黯然离去。许小寒对父亲的爱,已经达到了畸形,她在父亲面前装装天真,仿佛只要她是个小孩她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和她父亲在一起。在她的心里,她对她的母亲感情是复杂的,一方面,她是她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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