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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的是陈述句,而不是问句,隐隐似还藏着一丝笃定,微微颤抖的声音里难掩激动。
裴颜一时不知作何反应,脑子里第一个闪过的念头便是,跟前的妇人果然识得自己。
花坊见到时,她便觉得冯嬷嬷给人的感觉有些奇怪,眼下却是将屋里几人的目光都给吸引了过来。
裴颜看看沈谢,又看看冯嬷嬷,她试探道:“……嬷嬷可是,识得我?”
冯嬷嬷却是激动的眼睛里都带了些水花,像是喜极而泣,她连连点头:“识得识得。”
说完,意识到自己现下的模样实在失礼唐突,她连忙松了手,又恭恭敬敬的交叠放在身前。
“瞧我……瞧我……”她有些不好意思,讪讪道,“怪我太激动了,失了礼数,让小娘子吓着了。”
沈谢道:“嬷嬷不打算说一说?”
冯嬷嬷闻言看了眼身前的郎君,又看了看裴颜,十zwnj;五岁的小娘子该是定亲的年纪了,瞧着郎君步步随着的模样,冯嬷嬷也心下了然了。
冯嬷嬷起初只觉得跟前的郎君气度不俗,相貌也zwnj;是一等一的好。
可不知怎么的,自打适才有了面前的郎君同小娘子关系不一般的意识后,再看沈谢时,便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好。
俊朗是俊朗,却瞧着冷了些,若是日后成了婚,岂不是要天天都给小娘子脸色看。
看着也zwnj;不像是个疼夫人的,冯嬷嬷越瞧便越是瞧不上眼。
“嬷嬷?”裴颜见冯嬷嬷眼睛都似要粘在沈谢身上了,不觉唤了一声。
冯嬷嬷回神,这才想起来自己在的是哪里。
林泠在花坊的日子,唯有冯嬷嬷算是真心待她,她是个知好坏冷暖的人,同冯嬷嬷宽慰道:“嬷嬷且放心,今日事我不会说出去的。”
裴颜也zwnj;道:“这屋子里的人嬷嬷都不必担心,毕箩我从小便认识,也zwnj;是信得过的。”
冯嬷嬷知道裴颜早些年的经历,可听到她这般说出来,还是皱了眉。
先不说这长安城,换做任何一个地方的贵女也zwnj;没有在这些地方长大的道理,相交的好友不是世家女郎,却是酒肆胡姬,可这天底下也zwnj;就裴林训能荒唐至此。
她倏然叹息一声,伸手在自己胸前捶了几下:“若我能有用些,也zwnj;不会让小娘子有这般遭遇了。”
她这话说的没头没脑,让几人一时有些懵然。
沈谢目光带了些探究,跟前的妇人瞧着年岁和她的话,若是出自裴国公府的,那能有那一身礼节倒也zwnj;不足为奇了。
沈谢倏然否定了这个答案,他细细思忖,想到冯嬷嬷初见裴颜时的神情,他是见过裴林训的,裴颜虽说同裴林训相像,但也zwnj;只是一些。
沈谢幼年在长安城时,难免有世家夫人办的宴饮,那时候他层随同柳太妃去过,各家夫人都应约二至,其中自然也有裴国公的夫人季婉。
季家的娘子确实相貌惊人,甫一出现便似压过满园盛放的海棠花,如今想来,裴颜似乎同她阿娘有七八分的相像。
他抬眸看过来,语声清然:“你是裴国公夫人身边的人?”
倏忽之间,裴颜和冯嬷嬷都朝他看了过来。
裴颜眨眨眼:“……嬷嬷是阿娘身边的人?”
可她怎么从未见过?
冯嬷嬷紧了紧手,似是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艰难的点头道:“是,我是夫人身边的,打从夫人还在季府的时候,我便在夫人身边伺候着了。”
裴颜觉得今日的事情实在有些凌乱,她一时有些消化不过来。
沈谢想的却是,为何冯嬷嬷会在曹家名下的花坊,若是巧合太过巧合,便就算不上是巧合了。
裴颜微皱了眉:“那您怎么会在……”
“为什么会在花坊?”冯嬷嬷接过她的话,也zwnj;不知是在笑谁,“这事我本以为这辈子都只能随我一起去了,哪里想到还会有能说出来的一天,总归是让我等到了。”
她思绪纷飞,看着裴颜又仿佛是在看着其他人,布满些许皱纹的眼睛里似在追忆着什么。
裴颜替她倒了杯水:“嬷嬷喝一口水,有话慢慢说便是。”
林泠旋即将窗户关了起来,以免被人瞧见。
冯嬷嬷目光柔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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