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5.恋T癖者[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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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常常看到这样一群人
    他们衣衫破旧，聚集在路边，有的拖拉着鞋，露出黑乎乎的脚后跟，身上散发着浓重汗味和劣质烟草的混合气味。男人的人造革包里有各种工具：斧子、锤子、凿子等，nV人手里拿着一卷铁丝或者刷墙用的滚刷。他们每个人的面前都放着一个纸牌子，上面写着：瓦工、木工、油漆工、水暖工、封yAn台、g零活、疏通马桶。
    一个妈妈领着儿子路过时，她指着这群农民工对儿子说：
    你要是不好好读书，长大了就会和他们一样。
    农民工蹲在路边，每当有用工者上前攀谈时，就会一窝蜂地冲上来，商讨价钱。更多的时候，没活可揽，他们聚在一起闲聊或者席地打牌消磨时光。下雨时，会像燕子一样缩在钟楼的房檐下，看着天空发呆。
    他们在钟楼下避雨，钟楼是不愿意撑开的伞。
    Y三儿用纸牌子挡雨，耳朵上夹着的香烟被雨淋Sh了。
    伍小柒靠墙坐着，从脚板上撕下一大块Si皮，塞到嘴巴里咀嚼，他觉得很筋道，有嚼头。
    Y三儿突然扔掉了揽活的纸牌子，对伍小柒说道：我的手痒痒了。
    伍小柒说，我也是。
    一个打伞的美nV从兄弟俩面前走过，美nV穿着一件淡粉sE豹纹紧身套裙，翘Tjuru，黑sE亮丝包裹着修长美腿，香肩坦露着YAn红sE的ongzho带子。多年前，街上流行一种真丝的白sE上衣，就是好像在给人说自己戴了ru罩的那种；后来，开始流行透明的ongzho吊带；现在，街上的美nV索X抛弃了伪装，故意把鲜YAn的ongzho带lU0露出来，展示给路人。
    美nV的高跟鞋溅起水花，背影X感迷人，高跟鞋哒哒的声响踩在兄弟俩的心上。
    伍小柒看着美nV的背影，看着渐行渐远的PGU，他拉开K子拉链，掏出又y又黑的家伙，用揽活的纸牌子遮挡住别人的视线，开始在街边dfej。
    兄弟俩的老家在陕北，他们很小的时候就有了X意识的觉醒。
    有一次，兄弟俩在农贸市场游逛，两个小孩子去了一个批发商场的楼顶，楼顶有个小亭子，刚刷了油漆。他们看到一个男的在亭子里坐着，怀里揽着一个nV人。那男人用小剪刀还是什么东西，在柱子上刻字，nV的很害羞，低着头不好意思看那行字。这对谈恋Ai的男nV走了后，兄弟俩跑过去看柱子上刻的什么字。
    那是一句话：日必不算坏，为了下一代。
    两个穿拖鞋的脏孩子站在楼顶，咬着手指，这句话给他们带来了强烈的震撼。
    他们的童年，毁了，因为一句话。
    八十年代，农村计划生育工作Ga0的如火如荼。他们的陕北老家至今能看到这样的标语：该扎不扎，房倒屋塌；该流不流，扒房牵牛他们的父母共生了七个子nV，七个子nV都是80后，老大和老二不幸夭折，所以，伍小柒一直喊Y三儿为大哥。他们家的房子被扒了，大牛也被计生委g部牵走了。父母为了躲避计划生育，东奔西走，他们住过水泥管子，在工地上筛过沙子，修过桥，筑过路。
    他们走到哪里，哪里就是他们的家。
    在一个县城，父亲贩卖水泥，母亲在手套厂打工，一家人租房住了十年。
    他乡成为故乡，孩子们长大cHeNrEn。
    1999年，Y三儿和伍小柒因盗窃、抢劫被关进了监狱。
    父母欣慰的说：吃公家饭去了。
    他们犯罪绝不是因为贫穷，而是因为无法改变贫穷的生活。
    监狱是一所学校。几乎每个监狱的监规中都有一条：禁止交流犯罪技巧。这说明犯人们时常交流自己的本事，正如写有禁止大小便的墙下肯定有人大小便。盗窃自行车的小偷丁新军在监狱里学会了盗窃汽车，毒贩唐海波在狱中拜师学会了制作毒品。
    Y三儿在监狱服刑期间，一个抢劫犯对他说：别抢银行卡，信用卡，自动取款机有监控，银行门口和路口也有，能看到你的脸，抢了手机后，要把卡扔到水里。
    Y三儿对手机不太懂，他进监狱的时候，街上正流行bp机，使用手机的人寥寥无几，即使有，也是那种砖头似地的手机，俗称大哥大。
    他出狱的时候，街上的人已经使用各种各样的手机，而他兜里揣着一个bp机。
    入狱前，监狱扣押的随身物品，出狱时，狱方会发放给刑满释放人员。除了bp机，Y三儿的兜里还有2块钱一盒的人参烟，这种烟现在涨到了6块钱。
    十年前，煎包卖一块钱七个，现在涨到了一块钱两个，猪R由五块钱一斤涨到了十八元。
    Y三儿走在街上，觉得恍如隔世。
    很快，伍小柒也刑满释放，俩人一起去燕京打工。
    兄弟俩去应聘保安，工作人员说，这样有过服刑史的人不能录用。
    他们去搬家公司找工作，负责招聘的人说，不要你们，万一你们再偷东西抢东西呢。
    刑满释放人员在就业上属于弱势群T，这一群T出狱后非常希望能够回归社会，然而在社会上倍受歧视，很多招聘单位要求求职者必须有无犯罪记录证明。
    出狱的少年犯，即使考上大学，但是由于档案中的犯罪记录，大学一般不会录取。
    报考律师，或者从事金融、司法职业，需要无刑事犯罪记录证明。
    出国办理签证手续需要当地派出所开出无犯罪记录证明。
    钱江晚报载，要买房，看房，先开张无犯罪证明。
    重庆晚报载，奥运期间，加强治安管理，旅行社要求观看奥运b赛项目的游客，都应到所属辖区开具无犯罪记录证明。
    一个刑满释放人员，在接受应有的惩罚之后，是否还要背负社会的不公和一生的耻辱
    很多罪犯都是二进g0ng、三进g0ng，出狱以后，整个世界都与他们格格不入，他们无法融入社会。司法部门的统计数据表明，刑满释放人员的重复犯罪率在8左右，而特大或者重大刑事案件达到了70。很多有犯罪前科的人员再次作案，犯罪手段往往更残忍、X质更恶劣。
    兄弟俩找不到工作，便在路边揽活儿，有时，找到活结算了工钱之后，俩人就去出租屋附近的一个大排档饭摊喝酒。
    大排档饭摊老板曾经也是一个劳改犯
    兄弟俩问他在劳改队做什么。
    老板没有说话，模仿了一个铲东西的动作。兄弟俩惊讶于他模仿这个动作时的惟妙惟肖，他的手中空空如也，但仿佛能看到他握着大铁锹，一下一下铲起煤，装进板车之中。
    餐馆的地面W水遍布，痰迹斑斑，餐巾纸团扔的到处都是。nV服务员系着油腻腻的围裙，用一块脏的看不出颜sE的抹布擦桌子，她像一艘船那样缓缓地转身，将PGU对着喝酒的Y三儿，悄悄地放了个P，Y三儿闻到一GU浊臭，他看着那个刚刚放过P的大PGU。
    那一刻，Y三儿Ai上了她。
    那个P，穿梭于莲藕的空洞之中，徜徉在花生米的边缘，弥漫向昏h的灯泡和兄弟俩的鼻孔。渐渐地，就像是低空的乌云散尽，这乌云就在两腿之间。风起于青萍之末，P也是天空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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