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锅底冒字，原来是老娘想你了！[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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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娘你喝到了？
    nbsp我放了三颗枣，两颗是甜的，一颗...一颗是最大的！34;
    nbsp韦阳后退两步，给这对母子腾出空间。
    nbsp油灯的光映在他脸上，照见他眼里的笑——和当年他在人间当教书先生时一样，温和得像春风。
    nbsp远处传来牛车吱呀声，韦阳侧耳听了听，转身走出灶房。
    nbsp他知道，那辆车上的妇人，此刻正攥着包袱跑得跌跌撞撞，发簪掉了都顾不上捡。
    nbsp34;今日归者三人，皆因锅中有名。34;他在登记簿上写完最后一笔，抬头望见天边泛起鱼肚白。
    nbsp而在千里外的凡俗铁匠铺，二郎神正对着灶台发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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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他半夜被炉火烧醒，发现锅里剩的白菜汤正泛着幽蓝涟漪，锅底焦痕慢慢爬出四个字：34;师兄，你还恨我？34;
    nbsp34;放屁！34;他抄起铁砧上的铁锤，可手刚举到半空就泄了力。
    nbsp三百年前那场争执突然涌上来——师弟说军令不该逼百姓迁山，他说34;天兵就得听令34;。
    nbsp最后师弟摔了兵符下凡，他握着那半块残符站了三天三夜。
    nbsp34;都过去的事！34;他吼了一嗓子，可声音哑得像生锈的铁链。
    nbsp墙上的传讯铃铛突然34;叮铃铃34;响起来。
    nbsp二郎神一怔——这铃铛是当年巡天卒们用废铁打的，早没了仙力，怎么会响？
    nbsp他凑近一听，铃舌敲出的节奏竟是当年军营暗语：34;我想吃你打的铁锅贴饼。34;
    nbsp34;臭小子;二郎神咧嘴笑了，笑得刀疤都跟着颤。
    nbsp他扯下围裙扔进筐里，和面的手比打铁还利落。
    nbsp面剂子在掌心转得飞快，贴进炉膛时34;滋啦34;一声，饼香混着柴火味飘出门外。
    nbsp雪地上，一枚锈迹斑斑的兵符正缓缓融化，渗进泥土里，像在说34;我回来了34;。
    nbsp孙小朵回到村中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nbsp她踩着青石板路走，发现每户人家的灶台都发着暖光——王阿婆对着锅唠叨34;死老头子又偷喝酒34;，小豆子把34;油焖星星34;写在铲子上，连总吵架的刘屠户夫妻，都凑在锅边看：34;今晚谁洗碗？34;锅底浮起俩字：34;都洗。34;
    nbsp她蹲在村尾一户冷灶前。
    nbsp这家人的男人上个月进山打猎没回来，女人带着俩娃，灶火已经熄了三天。
    nbsp孙小朵摸出怀里的锅片，轻声说：34;要是能再见娘一面就好了。34;
    nbsp锅灰突然动了。
    nbsp那些来自千万个母亲的念叨，混着她的思念，在空气中织出一抹虚影。
    nbsp不是全貌，只是只手，皮肤有些粗糙，指腹有烧火留下的茧，轻轻拂过她头顶。
    nbsp34;娘;孙小朵没抬头，怕一睁眼就散了，34;我把你写的菜都学会了。
    nbsp蒸糕要放桂花，煮粥要搅三百下，还有...还有你藏在灶台缝里的糖，我后来都找到了。34;
    nbsp虚影的指尖在她掌心轻轻一勾。
    nbsp孙小朵低头，看见掌心里多了两个字，是用锅底灰写的，还带着余温：34;活着。34;
    nbsp话音刚落，虚影就散了。
    nbsp孙小朵望着掌心的字，忽然听见远处传来34;轰34;的一声。
    nbsp她抬头望去，只见一道新生的炊烟笔直升起，像支箭似的直指菩提祖师闭关的云隐峰——那是有人在峰顶生了灶火，在煮第一锅早粥。
    nbsp34;姐姐！34;小金猴从巷口跑过来，手里举着个热乎的糖粥碗，34;王阿婆说你肯定没吃早饭！34;
    nbsp孙小朵接过碗，吹了吹浮着的桂花。
    nbsp粥香裹着人间烟火气钻进鼻子，她突然觉得心里那点空落被填满了。
    nbsp原来《人间菜谱》从来没消失，它变成了阿婆的唠叨，变成了爹没说完的话，变成了天下人灶前的私语。
    nbsp34;明日，又该写新故事了。34;她望着那道炊烟，笑出了声。
    nbsp清晨的阳光爬上屋檐时，孙小朵系上娘留下的蓝布围裙，开始往灶里添柴。
    nbsp锅烧得滋滋响，她揭开锅盖准备倒水，忽然听见34;啪34;——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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