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天不落旨,咱自己写菜单![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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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夜深了,孩子们打着哈欠被家长抱走,草棚里只剩韦阳的油灯还亮着。
nbsp他摸着纸页上的纹路,突然在最后一页写下:“此书无终章,因生活永不落幕。”笔刚搁下,整本书“咔”地轻震,封面缓缓浮起五个字——不是写的,不是刻的,是由千万次锅铲碰撞声、饭勺敲碗声、孩童学话声、老妇哄睡声凝在一起的:《我们说过的话》。
nbsp消息传到二郎神耳朵里时,他正蹲在铁匠铺门口砸铁。
nbsp“写天书?”他把铁锤往地上一杵,火星溅得老长,“当年玉帝那破本子我都撕过,一堆废话也能当律令?”
nbsp可当晚他做饭时,怪事来了。
nbsp铁锅刚烧红,锅底焦痕突然冒起烟,竟浮出新写的字:“铁匠今日未巡炉,扣辣酱一勺。”二郎神瞪圆了眼睛——他白天确实偷懒,蹲在河边看小娃们捞鱼来着!
nbsp他“哐”地掀开辣酱坛,坛口的红封泥好好的,可坛里的辣酱愣是少了三分之一,只剩半坛油汪汪的。
nbsp“谁干的!”他抄起锅铲满屋转,连梁上的燕子窝都捅了,最后颓丧地坐在门槛上。
nbsp月光照在他眉骨的刀疤上,照见他嘴角压不住的笑:“……下次多写我点好处行不行?”话音刚落,坛口突然飘出张纸条,歪歪扭扭写着:“明日巡炉,加辣三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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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二郎神盯着纸条,喉结动了动。
nbsp他摸出藏在砖缝里的酒葫芦,喝了口又呛得直咳嗽——这酒是当年巡天卒们偷偷酿的,他藏了五百年,今天才觉得,好像该拿出来分一分。
nbsp最后一夜,孙小朵抱着《我们说过的话》上了花果山。
nbsp山顶的蒲团是菩提祖师留下的,落了层薄霜。
nbsp她刚要翻开书页,整本书突然“唰”地散作光点,像被风卷走的星子。
nbsp“姐姐!”小金猴追上来,发顶的桃芽被夜风吹得乱颤,“书呢?”
nbsp孙小朵没说话。
nbsp她听见了——东边山脚下,有小媳妇哄娃的哼歌:“宝宝乖,喝口粥,灶王爷在锅头;”西边山坳里,有老汉敲着锅沿喊:“他婶子,鱼留头,明儿渠水绕村流;”头顶的风里,还飘着张铁匠和李屠户的笑骂:“你这霉豆腐真臭!”“臭才香!”
nbsp“它们没消失。”她望着光点散向人间,“只是变成了家常话。”
nbsp小金猴指着夜空:“那星星呢?从前南天门上的锅底星带,怎么不见了?”
nbsp孙小朵抬头。
nbsp银河还是那条银河,可原来像锅灰似的星带,真的淡得看不见了。
nbsp她突然笑了:“星星啊……大概是下凡听故事去了。”
nbsp山风卷着桃瓣掠过她发梢。
nbsp等小金猴跑下山找桃子时,她还站在崖边。
nbsp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落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那石头形状像口锅,锅底有七个淡淡的指印,和南天门食堂那口巨锅的痕迹分毫不差。
nbsp她摸了摸袖袋里的桃核——芽尖已经钻出布料,在她手心里挠啊挠,像在说:“明天,又该写新故事了。”
nbsp可此刻,她只是望着银河,望着人间万家灶火,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nbsp风从背后吹过来,把她的发绳吹松了,几缕发丝飘起来,缠在崖边的老桃枝上。
nbsp远处传来打更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nbsp孙小朵低头,看见自己的影子里,有个模糊的轮廓正慢慢坐下来,望着夜空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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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天不落旨,咱自己写菜单![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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