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神仙撂挑子，咱家得立新规矩！[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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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破桃枝还挺神。”她刚要伸手摸，远处传来韦阳的咳嗽声——这小子向来像块沉默的石头，咳嗽声倒比敲梆子还响。
    nbsp顺着声音望过去，村尾那户姓陈的人家正冒黑烟。
    nbsp韦阳抱着盏油灯站在门槛前，灯焰被风扯得歪歪扭扭，却在地上投出片幻影：大雪天里，个年轻男人背着个小娃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小娃趴在他背上啃冻得硬邦邦的馍馍，男人摔了个跟头，立刻翻身把小娃护在怀里，自己半边脸都埋进雪里，却还笑着说：“娃，爹给你捂捂手。”
    nbsp“是陈叔和他儿子！”围观的人小声嘀咕，“听说爷俩为盖房的事吵了三天，连灶都不烧了。”
    nbsp孙小朵踮脚望过去，就见陈叔的儿子从门里探出头，盯着地上的幻影发怔；陈叔扒着后窗，眼角泛着红。
    nbsp韦阳没说话，只把油灯往门槛上一放，转身走了——他的影子被灯照得老长，像根插在地上的火把。
    nbsp次日清晨，陈家门口的烟囟“突突”冒出白汽。
    nbsp孙小朵端着桃干汤路过时，正撞见陈叔端着碗热粥往屋里走，他儿子跟在后边，手里提着把新劈的柴。
    nbsp两人谁都没说话，可那口冷了三天的灶，烧得比过年还旺。
    nbsp韦阳夜里来敲孙小朵的门，手里攥着块青石板，上边刻着歪歪扭扭的字：“家火熄，非因柴尽，乃心冷。三日不燃，邻里共劝。”他把石板往桌上一放，指节蹭了蹭上边的刻痕：“他们刻的。”
    nbsp“你这‘民间精神纽带当得挺像样啊。”孙小朵舀了碗汤递给他，“我爹当年要是有你这本事，早把天庭的破规矩全改成‘摘桃不挨打了。”
    nbsp韦阳低头吹着汤，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他们不是在守规，是在教规怎么长肉。”
    nbsp话音未落，院外传来“哐当”一声响。
    nbsp孙小朵扒着窗户往外看，就见二郎神的铁匠铺前站着个穿褪色官服的老头，怀里抱着本破破烂烂的《刑罚录》，正跟二郎神掰扯：“上仙，如今‘打神鞭断了，‘削功台塌了，连谁该罚都定不下...您老当年在灌江口审案最公道，这残卷...”
    nbsp二郎神“当”地一锤砸在铁砧上，火星子溅得老吏直往后跳。
    nbsp他抄起那口“留疤锅”——就是前儿个老农送的，锅底全是烧出来的疤痕——往地上一放。
    nbsp疤痕里突然渗出金红色的焰，在青石板上烧出一行字：“谁让百姓笑，谁就是好人；谁让百姓哭，谁就滚蛋。”
    nbsp老吏盯着那行字，嘴唇直哆嗦：“这...这不合规制...”
    nbsp“规制？”二郎神把铁锤往腰上一挂，“你们的规是刻在石头上的，咱的规是烧在灶膛里的。”他踢了踢地上的字，火星子“噼啪”炸响，“石头会裂，灶火越烧越旺。”
    nbsp老吏抱着《刑罚录》灰溜溜走了。
    nbsp孙小朵蹲在铁匠铺门口，看那行金字慢慢渗进土里，突然觉得脚下的地在发烫——像有无数根线从地底下钻出来，缠着她的脚脖子往上爬。
    nbsp她拽着小金猴爬上花果山残崖时，天已经擦黑了。
    nbsp晚风裹着饭香往鼻子里钻，孙小朵突然屏住了呼吸——脚下的万家灯火竟连成了片光网！
    nbsp高处是前儿个用炊烟织的“天规环”，低处是各村刻着新规矩的石板连成的“地约网”，中间穿梭着亮晶晶的线：有孩子们的笑声串成的“笑脉”，有委屈的泪凝成的“泪线”，还有灶膛里的火连成的“火道”。
    nbsp“姐姐，那儿！”小金猴啃完最后块桃干，吐着桃核指了指律阵中央，“缺个开头！”
    nbsp孙小朵顺着看，就见律阵正中央悬着块空白，像张等墨的纸。
    nbsp她摸了摸腰间的桃核瓶，突然咬破指尖——血珠滴在风里，竟凝成支笔。
    nbsp她抬手在空里写道：“凡人所痛，即天所律；凡人所笑，即道所护。”
    nbsp血字刚落，万灶齐鸣！
    nbsp每口锅、每眼灶都“轰”地窜起火柱，把七个字烙进云层。
    nbsp风中残语最后一次显形，所有声音都凝成个“立”字，像声炸雷，又像谁在灶膛前喊“开饭”。
    nbsp再看天庭废墟里，那块立了千年的“旧律石”“轰”地倒了。
    nbsp孙小朵眯眼望去，石头背面竟有块空白，正缓缓渗出桃汁——像墨，像血，像所有凡人的心跳。
    nbsp夜更深了。
    nbsp孙小朵蹲在灶前清理锅灰，竹刷扫过锅底时，突然觉得有东西在动。
    nbsp她凑近一瞧，焦黑的锅灰正慢慢蠕动，竟组成行小字——
    nbsp（欲知这行小字写了什么，且看灶膛里的秘密如何揭开。）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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