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天庭没人了，可咱家多了口锅！[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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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月上柳梢头时，韦阳的草鞋踩过青石板，带起片夜露。
    nbsp他巡到村头老井边，突然“嗡”地一声，井里窜出道金柱，照得半片天都是亮的。
    nbsp金柱里浮着块碎玉牌，刻着“祈雨司”三字，可玉片间缠着无数细根，竟是村民去年埋下的桃核发的芽。
    nbsp“神谱碎了，可桃核还活着。”韦阳摸出怀里的油灯，灯芯刚凑近井口，金柱突然软了，像团化了的蜜，顺着桃根渗进井里。
    nbsp他吹了吹灯芯，火苗晃了晃，映得井壁上的桃根泛着暖光，“你们要的雨，自己种的桃核会给。”
    nbsp当夜，甘霖顺着桃根爬上天，在云里滚成雨珠子落下来。
    nbsp村民举着锅碗瓢盆在雨里跑，喊着要谢韦阳。
    nbsp他站在屋檐下摇头，看着雨水顺着桃根流进各家灶膛——那雨是暖的，带着桃核的甜，哪是天上落的，分明是人间自己攒的。
    nbsp二更梆子敲过三遍，二郎神的铁匠铺还亮着灯。
    nbsp门帘一掀，进来个天庭小吏，浑身发抖，怀里紧抱着卷“封神榜”残卷：“上仙，神谱空了……没人愿当神了。”
    nbsp二郎神把打铁锤往地上一搁，转身从灶上端下口黑黢黢的锅。
    nbsp锅底有块焦疤，是他当年劈山救母时被雷火烫的：“喝碗桃干汤。”他盛了碗汤递过去，“热乎的，自家灶上熬的。”
    nbsp小吏捧碗的手直颤，吹了吹热气喝下去——这汤里有蜜枣的甜，有柴火的香，还有种说不出的熟悉，像极了小时候母亲在灶前喊他“狗蛋儿，喝汤”的声音。
    nbsp他突然哭出声，把残卷往锅里一扔：“这破榜，烧了罢！”
    nbsp火焰“腾”地窜起来，残卷化成灰，落进灶膛里的泥地。
    nbsp第二天清晨，泥地上冒出株桃苗，嫩得能掐出水。
    nbsp二郎神蹲下来摸了摸叶子，锤柄往地上一杵：“神不在榜上，在火里——在每口热乎的锅里，在每声喊娃吃饭的唤里。”
    nbsp天将破晓时，孙小朵抱着小金猴爬上花果山残崖。
    nbsp脚下万家灯火像撒了把星星，每盏灯都连着灶膛的火，连成片不灭的光海。
    nbsp小金猴啃着桃干，突然拽她袖子：“姐，那颗星！”
    nbsp她抬头，见天际那颗总爱眨眼的星，正拖着条金尾慢慢往下坠，像极了当年大圣翻筋斗时带起的云影子。
    nbsp孙小朵摸出桃核瓶，把瓶底最后一滴墨倒进风里——那墨是天庭神谱的灰，如今散在风里，倒成了给星星引路的光。
    nbsp风中残语最后一次浮现，像千万人同时呼气，只余下两个字：“归——灶——”。
    nbsp而万里之外，无数孩童在梦里翻身，小嘴巴吧着呢喃：“……所以啊，大圣他，一直都在。”
    nbsp晨光爬上崖头时，孙小朵给小金猴梳毛。
    nbsp他头顶那株小桃芽突然颤了颤，芽尖上凝出滴露珠，清得能照见她的笑脸——那露珠里，仿佛还映着颗星星的影子，正一眨一眨，像在学人间灶火的暖。
    喜欢。

第336章 天庭没人了，可咱家多了口锅！[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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