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门没了，可谁还在门槛上站着[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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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跨过去啦！”足尖落下时，细沙扬起，沾在小腿上，微痒。
    nbsp韦阳喉结动了动，眼眶突然发热。
    nbsp他转身面向村庄，举起双手——这是他教孩子们“传故事”的暗号。
    nbsp果不其然，影光环像潮水般从地底涌出来，银亮亮绕着村子转，每一户窗台的半块桃干都跟着发光，红的、黄的、沾着糖渣的，千万点微光汇在一起，把夜空染成片流动的星野。
    nbsp光流拂过脸颊，带着微弱的静电感，像童年夏夜萤火虫擦肩而过的触觉。
    nbsp村头老妪拄着拐出来，浑浊的眼睛亮得惊人：“哎哟喂……往后讲故事，不用等门啦！”她举着手里的破碗——碗底还粘着半块桃干，“明儿起，我在晒谷场讲！讲大圣偷桃时，怎么把王母的金步摇塞到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声音苍老却清亮，穿透夜色，激起一片笑声。
    nbsp海边突然传来“铛、铛、铛”三声脆响。
    nbsp二郎神提着空铁锅站在潮线边，铁锤敲着锅底，声音像当年天庭点卯的云板，清越而孤绝。
    nbsp海风掠过锅面，带起一阵金属的震颤，嗡鸣久久不散。
    nbsp他盯着远处海面——那团金影不知何时又浮起来些，这回连猴毛的纹路都能看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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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金影微微侧首，像是在听这三声敲。
    nbsp“老孙，锅留着啊。”二郎神把铁锅轻轻放在沙地上，金属与湿沙接触时发出“嗤”的一声轻响，锅底迅速蒙上一层水汽。
    nbsp“桃仁儿随时能炒，你要是馋了……”他话没说完，转身就走，脚步比打铁时还稳。
    nbsp可刚走到村口，他突然顿住——肩头轻得反常，回头一瞧，沙地上哪还有铁锅？
    nbsp**只有一串湿漉漉的脚印，歪歪扭扭通向村后，每步都沾着海盐结晶，像撒了一路星屑，尽头正是他家灶台的方向。
    nbsp**nbsp脚印边缘微微塌陷，像是有人故意踩得歪斜，带着几分戏谑的意味。
    nbsp“好你个猴头！”二郎神仰头大笑，震得路边的椰子树簌簌掉果，“敢偷我锅？看我明儿用新打的铁铲……”他嘴上骂着，脚步却加快往家跑，裤脚沾着的炉灰都飞起来，像撒了把星星。
    nbsp月上中天时，海边只剩孙小朵。
    nbsp小金猴蜷在她膝头睡着了，桃核发饰歪到耳朵边，嘴角还挂着亮晶晶的哈喇子——许是梦到炒桃仁了。
    nbsp呼吸均匀，带着轻微的呼噜声，像小猫蹭着毛线团。
    nbsp海面平静得像面镜子，金影没了，光桥没了，连风中残语都轻得像片羽毛，最后浮起一句：【他一直听着】。
    nbsp孙小朵轻轻摸了摸弟弟的桃核发饰，指尖碰到那粒小桃核——是刚才光桥崩解时，落进她手心的。
    nbsp温润依旧，仿佛藏着一段未说完的话。
    nbsp她望着月亮，声音轻得像吹走蒲公英：“爹，我们不等你回来了。”
    nbsp海风突然打了个旋儿，卷着细沙在她面前画出个歪歪扭扭的猴脸。
    nbsp圆眼睛，塌鼻子，嘴角还往上翘着，跟齐天大圣偷吃人参果被抓包时的笑模子一模一样。
    nbsp沙粒摩擦脸颊，带着粗粝的触感，却又转瞬即逝。
    nbsp沙猴眨了眨眼，“呼”地散了，只留下粒更小的桃核，滚到她脚边。
    nbsp她终于笑了，笑得前仰后合，跟那个总挠着耳朵傻笑的齐天大圣一个模子刻的。
    nbsp夜色渐深，孙小朵抱着弟弟靠在礁石上，听着海浪拍岸的声音。
    nbsp浪声渐低，耳畔却浮起另一种声音——细碎的，像是指甲刮过石面，又像小兽啃咬硬壳。
    nbsp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心想：莫不是风又在玩把戏？
    nbsp可这次不同，那声音越来越近，就在脚边……
    nbsp她低头看去——
    喜欢。

第323章 门没了，可谁还在门槛上站着[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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