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啸没响，可山先抖了[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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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小朵是被后颈的汗毛炸起来惊醒的。
    nbsp她原本半躺着看天，小猴儿正扒拉她腰间的野果袋，突然就觉得身下的土地像被谁挠了痒痒——先是脚底板传来细密的震颤，像蚂蚁列队爬过地脉，接着整座花果山的草木都开始轻晃，连桃苗的嫩叶都在打拍子。
    nbsp34;老金？34;她顺口喊了声，才想起那只总爱偷喝她酒的老猿猴上月去了东边看海。
    nbsp转头时却发现，漫山遍野的猴子全停住了动作：摘桃的手悬在半空，梳毛的爪子定在耳后，连最皮的小毛猴都忘了抢同伴的野栗子，全都面朝东方，耳朵抖得像被风吹的蒲扇。
    nbsp34;这动静;她摸着后腰的金箍棒（虽说是缩小版，此刻却热得烫掌心），突然想起五百年前在方寸山听父王说的话——那时候她蹲在菩提祖师的竹椅上啃糖葫芦，父王喝多了猴儿酒，红着眼眶说：34;小朵啊，齐天大圣踏云时，山会先抖三抖。
    nbsp不是云压的，是山在喊39;我家崽儿回来了39;。34;
    nbsp她喉头突然发紧。
    nbsp伸手拍了拍脚边老猴的背——那是跟着父王打过凌霄殿的元老猴，左眼有条刀疤，此刻正用毛茸茸的爪子攥着她的手腕，温度烫得惊人。
    nbsp老猴听懂了，张开嘴，不是吼，是打了个悠长的呼哨，尾音拐了三拐，像当年父王在水帘洞前点将时的暗号。
    nbsp刹那间，三十六峰的回音炸响。
    nbsp孙小朵被震得后退两步，发间的桃瓣扑簌簌落了满脸——那声波不是往天上走的，是往地底钻的，像根金线串起所有断了的地脉。
    nbsp她眼睁睁看着南天门废墟下的青石板裂开条缝，一道金纹34;嘶啦34;窜出来，顺着山势往东海方向爬，所过之处，断碑自动归位，残砖冒出土芽，连她昨日踩碎的陶片都34;咔嗒34;拼回原样。
    nbsp34;这阵仗......比我拆凌霄殿那会儿还大。34;她吸了吸鼻子，突然笑出声，把小猴儿举到眼前：34;你说你外公是不是偷偷在海底囤了十坛桂花酿？
    nbsp不然山怎么抖得跟见了亲闺女似的？34;
    nbsp小猴儿歪头，爪子往她怀里掏——那里还揣着半块没吃完的枣泥糕。
    nbsp与此同时，千里外的无名村。
    nbsp萧逸正蹲在青石板上教孩童写34;人34;字，突然满村的奶声奶气冒了调：34;猴儿守岁烧红炭，金箍棒尖挑灯盏;他手里的毛笔34;啪34;地掉在地上——这曲子他太熟了，是小时候蹲在牢里，听老狱卒一边搓麻绳一边哼的，说是34;犯了天条的野曲子，听全了要折寿34;。
    nbsp34;谁教你们的？34;他抓住最皮的小娃子，那孩子正踮脚够他腰间的玉佩，被他一抓反而乐了：34;梦里有个穿虎皮裙的叔叔！
    nbsp他说我唱得好，要给我摘月亮！34;萧逸喉结动了动——虎皮裙，那是父王当年的行头。
    nbsp他抬头看天，云正往花果山方向飘，像有人在天上扯着线。
    nbsp当夜，他在村口大石上刻字。
    nbsp石屑飞溅时，手背上的旧疤突然发烫——那是当年替小朵挡雷劈留下的。
    nbsp刻完34;家书未至，音已传34;七个字，他听见风里有细碎的脚步声，抬头便见挑着货担的货郎、背着包袱的书生、牵着毛驴的老妇，全都往东方走，脸上挂着他从未见过的笑。
    nbsp34;萧先生，34;货郎路过时摸出颗糖塞给他，34;我梦见我娘在水帘洞前煮桃羹，香得我口水湿了枕头。34;萧逸攥着糖，突然明白那些被天庭困在云里的遣神官在叹什么——他们举着34;禁行令34;的牌子，可归乡的人潮比当年闹天宫的猴群还凶，连云都被挤得往两边退，活像给什么人让道。
    nbsp韦阳这边更邪乎。
    nbsp他蹲在灶台前数了第七遍：子时三刻，锅沿准时冒热气，水温不烫不凉，正好能冲开他新晒的野菊茶。34;阿福，34;他喊来最蔫的小乞儿，34;去把空勺放锅边。34;小乞儿吸着鼻涕照做，勺子刚搁下，就见勺柄自动沉进粥里，

第310章 啸没响，可山先抖了[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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