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地醒了，可天还没睡[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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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它们现在不垒碑了。”萧逸指了指殿门，月光漏进去的地方，几个半透明的影子正围坐成圈。
    nbsp最年长的那个摸着心口：“我冤，是因为县太爷收了银子判我偷牛；可那县太爷的孙子，去年冬天冻死在破庙里——”
    nbsp“他说这些做啥？”小丫头攥紧陶碗。
    nbsp“说出来，就不压在心里了。”萧逸望着影子们的话化作萤光，钻进地缝，“你瞧，蓝花开了，冤屈就变成光，去该去的地方。”
    nbsp次日清晨，王城的衙役们抱着一摞摞旧卷宗跑到河边。
    nbsp最老的捕头摸着被虫蛀的纸页，突然把卷宗扔进火盆：“光绪二十年那桩冤案，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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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韦阳的村口飘着新炊的米香。
    nbsp瞎眼老者捧着粗瓷碗，手指在碗沿摩挲半天，才小口小口喝起来。
    nbsp他喉结动了动：“这水...有桃花香？”
    nbsp“井里泡了桃枝。”韦阳蹲在他旁边，往灶里添了把柴。
    nbsp老者突然浑身发抖，碗“当啷”掉在地上。
    nbsp他摸索着抓住韦阳的手腕：“我...我能看见光了！不是星光，是地底下的光，像河，像...像万家灯火连起来的河！”
    nbsp韦阳没说话，只是把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nbsp老者的指尖颤得厉害：“这里...也有光。”
    nbsp当夜，老者在晒谷场上铺开兽皮，用烧红的铁签子刻图。
    nbsp他没画星斗，只画了无数光点，每个光点旁都写着“阿婆的粥”“隔壁借的灯”“娃他娘补的衣”。
    nbsp“这叫《无星图》。”他摸着图上的凹痕笑，“以后不用算卦了，人心往哪儿走，未来就在哪儿。”
    nbsp二郎神的锤在掌心焐得发烫。
    nbsp他沿着青石板路走，路过第三家铁匠铺时，炉火“呼”地灭了。
    nbsp挂在墙上的镰刀、锄头、菜刀缓缓浮起，像被无形的线牵着，跟着他往天庭工部旧址走。
    nbsp“这是...要我当带头的？”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纹里还留着昨夜打铁的黑灰，“当年我嫌凡火脏，现在才知道——神火能炼钢，凡火才能炼人心。”
    nbsp工部旧址的断梁上落着只麻雀，歪头看他把锤轻轻放在碎砖上。
    nbsp刹那间，三界所有铁器同时落地，“当——”的一声，像古钟撞响，又像游子叩响家门。
    nbsp天庭最后一位神将正擦着长枪，枪尖突然“嗡”地轻颤。
    nbsp他望着枪头映出的自己，突然笑了：“我守了三百年的，原来不是这杆枪，是心里那股子气。”
    nbsp孙小朵躺在桃树下，望着头顶的星光发怔。
    nbsp那些星星不像以前那么冷，倒像被谁往里面添了把暖黄的火。
    nbsp她掐指一算，指尖刚碰到眉心，就被一道光烫了下——不是仙气，是地脉里传上来的热，带着点青草香。
    nbsp“地光反照天了？”她翻了个身，跃上筋斗云。
    nbsp云却不听使唤，载着她直往凌霄殿飞。
    nbsp殿里空无一人，玉帝的宝座上蒙着层薄灰，可她刚伸手，宝座竟像被捂了整夜的暖炉，热得烫手。
    nbsp“咚——”
    nbsp整座天庭轻轻一震，像有人在睡梦里翻了个身。
    nbsp孙小朵摸着宝座上的龙纹笑：“以前我闹天庭，是嫌它压着人间；现在地自己要翻身，倒把天震醒了。”
    nbsp一片桃花瓣从她耳后飘落，穿过殿顶的裂缝，打着旋儿往下坠。
    nbsp她趴在云边看，见花瓣落进南天门废墟的泥土里，正好落在那株狗尾草旁边。
    nbsp“得，又给地脉添了把养料。”她打了个哈欠，翻身下云。
    nbsp路过老桃树时，她顺手摸了摸树干——咦？
    nbsp这树的根须怎么比夜里缩回去一截？
    nbsp等她回到花果山的桃林，月亮已经西沉。
    nbsp她数了数，突然顿住——那株带她去南天门的老桃树，不见了。
    nbsp（下章提示：孙小朵翻遍花果山，连猴儿们都帮着找，却只在老桃树原来的位置，发现半截泛着幽蓝的根须，像在指向下一个方向。
    nbsp）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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