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闭嘴那天，天开始写书[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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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小朵的筋斗云擦着花果山的老桃树梢儿落下来时，怀里的天书烫得慌——那书是她从南天门废墟里扒出来的，没人知道是谁写的，可每一页都写着她的名字。
    nbsp她把书往水帘洞石台上一放，手背蹭了蹭鼻尖——那是她每次做贼心虚时的老毛病。
    nbsp石台上还摆着半块没啃完的仙桃，是今早出门前小猴儿们硬塞的，这会儿桃汁儿都凝成了蜜痂，黏在指头上拉出细丝，像朵蔫巴巴的小红云，在晨光里泛着微甜的香气。
    nbsp“不看，就不看。”她背过身去扒拉石缝里的野栗子，指尖蹭着粗糙的岩壁，栗壳裂开时发出“咔”一声脆响，可眼角余光总往书那儿飘。
    nbsp那书封皮泛着玉色光，温润却烫手，活像当年她偷老君丹炉时，被烧红的琉璃盏，隔着袖子都能灼得皮肤发麻。
    nbsp正假装数栗子呢，书页“哗啦”一声自己翻了，墨迹像活了似的从纸里淌出来，在半空拉出条银亮的线，带着旧墨与松烟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鼻尖。
    nbsp她踮着脚凑近，就见第一笔歪歪扭扭的，像拿树枝在泥地上划的——“五岁那天，小朵用毫毛变了一百个自己打水漂，把通天河的鱼都吓翻了白肚皮。”
    nbsp她“噗嗤”笑出声，喉头一颤，仿佛又听见河面“噼啪”炸开的水花，鱼群翻腾的“哗啦”声，还有河神气急败坏的咳嗽。
    nbsp墨迹又跳了两页，是“七岁偷穿父王虎皮裙，在猴儿们面前转圈圈，结果被裙角绊进了月牙潭”。
    nbsp她摸着后脑勺，那儿现在还留着个小鼓包，触手微凹，一碰就隐隐发痒，像有水珠顺着头皮往下滚。
    nbsp“九岁对着月亮喊‘我要当女玉帝……”墨迹浮到半空，把她的声音都勾出来了，清亮亮地撞在洞壁上，回音一圈圈荡开。
    nbsp孙小朵眼眶突然发热，伸手去摸那行字，指尖刚碰到墨迹，那些字“刷”地散成萤火虫，带着微弱的暖意与“嗡”鸣，像夏夜草丛里飞起的光点，呼啦啦飞出洞外。
    nbsp她扒着水帘往外看，就见绿莹莹的光点像撒了把星星，簌簌地落在人间——东边有个扎羊角辫的小丫头在梦里咯咯笑，笑声细碎如铃；西边穿开裆裤的小娃攥着树枝在地上画，画的是长翅膀的兔子，画纸边缘还爬着细纹路，跟天书装订线似的，指尖划过沙地，沙粒簌簌作响。
    nbsp“原来……原来他们都记得啊。”她吸了吸鼻子，鼻腔里还残留着墨香与桃蜜的甜，转身想找个桃儿啃，却见洞外的云头晃了晃，萧逸的声音飘进来：“小朵，桥那头的碑碎了。”
    nbsp萧逸说的桥在西牛贺洲最偏的山坳里，孙小朵翻个筋斗就到了。
    nbsp远远瞧着，那座刻着“禁思碑”的青石碑正“咔啦咔啦”往下掉渣，裂缝里钻出的蓝花嫩得能掐出水，花瓣上还挂着露珠，一颤一颤地反着天光。
    nbsp萧逸盘腿坐在碑前，膝盖上摊着本缺页的旧书——那是他从人间收来的破书，专门记些“凡人不敢说的心思”。
    nbsp“我蹲下来看见这朵花时，它抖了一下。”萧逸指了指碑底，那朵干花正慢慢舒展开花瓣，“像在说‘该想了。”他说着挠了挠头，“我就开始想第一次说谎，是偷吃王阿婆家的枣儿，非说让风刮走了；第一次背叛，是为了躲追我的天兵，把藏在草垛里的老猎户指给了天将……”
    nbsp风忽然停了，连蝉鸣都断了一瞬。
    nbsp她听见石头里有细响，像是根须在咬青石。
    nbsp话音未落，禁思碑“轰”地塌了半块，嫩芽顺着裂缝疯长，眨眼就裹住了整座碑，绿意“沙沙”地爬升，像无数小手在撕开禁锢。
    nbsp新刻的字从花心里渗出来：“思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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