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石头不说话，可它记得谁哭过[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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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nbsp次日清晨，荒地上真冒出片荧光草。
    nbsp每片叶子都泛着淡蓝的光，凑近了听，叶子沙沙响着：34;痛过的人，不该再让人痛。34;
    nbsp与此同时，北境盐湖的风卷着沙粒打在韦阳脸上。
    nbsp他蹲在干涸的湖床上，看着几个老妖族正用爪子在地上刻字——34;共约：不准卖命换香火34;。
    nbsp可风一刮，刚刻好的字就被沙埋了。
    nbsp34;我帮你们。34;韦阳撸起袖子，指尖凝成石锥就要帮忙。
    nbsp34;别。34;最老的白尾妖按住他手，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来，34;看。34;
    nbsp昨夜下过雨，湖底的盐晶正34;咔咔34;裂开。
    nbsp每道裂缝里都凸起新的结晶，不多时竟拼出和被埋条文一模一样的字：34;不准卖命换香火34;。
    nbsp白尾妖颤巍巍摸了摸结晶，指甲缝里还沾着当年搬盐块时的血渍：34;我儿子...死在这湖底。
    nbsp他咽气前说，要是有天能说话...现在地替他喊了。34;
    nbsp韦阳喉咙发紧。
    nbsp他蹲下来，用指尖在结晶旁轻轻划：34;死过的地方，活人要说话。34;
    nbsp第二日，整片盐湖的结晶都活了。
    nbsp它们顺着湖床蔓延，在月光下连成片碑林——碑上没字，只泛着暖黄的光晕，像无数颗活着的心脏在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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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东海边的铁匠铺里，二郎神正抡着打铁锤。
    nbsp34;这犁头再宽三寸。34;他把烧红的铁坯按在砧子上，火星子溅到村妇手背上。
    nbsp那双手布满旧伤，新伤叠着旧伤，像块被揉皱的粗布。
    nbsp34;以前...谁让你跪？34;他突然问。
    nbsp村妇正用破布裹犁把，闻言愣了愣：34;不是谁...是习惯了。
    nbsp跪神坛，跪祠堂，跪田埂...总觉得不跪，天就要塌。34;
    nbsp二郎神的锤子停在半空。
    nbsp他盯着炉子里的火，突然把犁底砸成弧形——像只托举的手。
    nbsp春耕那天，全村人用新犁翻地。
    nbsp犁头过处，泥土自动翻出整齐的犁沟，远远看去，竟排成个34;平34;字。
    nbsp雷部的小神驾着云路过，刚要劈道雷试试新规矩，就见犁沟里泛着光，那光里影影绰绰全是举着锄头的手。
    nbsp他捏着雷诀的手哆嗦起来，最后挠了挠头：34;这...这雷劈不下去啊。34;
    nbsp34;劈不下去就对了。34;孟婆端着汤碗从奈何桥边探出头，34;不是劈不动，是理亏了。34;
    nbsp当孙小朵重返方寸山时，讲道石的裂缝里已经爬满了绿藤。
    nbsp藤蔓缠着34;无法无相无师34;六字石，偏在34;无师34;二字下缠得最紧，像要把那两个字刻进石头里。
    nbsp她伸手碰了碰藤蔓，藤尖突然颤了颤，渗出滴清露。
    nbsp清露34;吧嗒34;落在她手心里，竟传来段模糊的声音——是她幼年被众神围在南天门，急得掉眼泪时的抽噎声。
    nbsp34;原来你一直记得;孙小朵望着满山石藤，突然笑出了泪，34;记得我哭过。34;
    nbsp千里外的沙地上，盲童正用树枝画圈。
    nbsp他突然停手，歪着头：34;阿爹，地在抖。34;
    nbsp沙面裂开细缝，那些缝竟像无数只手，在底下悄悄交握。
    nbsp后来的日子里，花果山的小妖们常看见，清晨的桃林小径上，有个穿红裙的姑娘慢慢走着。
    nbsp她不再像以前那样翻跟头、揪猴儿耳朵，只是顺着桃枝上的光字走，看花瓣落下来排成34;我在34;，看泥土里冒出的草芽弯成34;我选34;。
    nbsp而桃林深处的幼桃树，正悄悄把根往更深处扎——那里有无数未说出口的哭，正变成新的年轮。
    喜欢。

第267章 石头不说话，可它记得谁哭过[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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