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石头发芽，规矩自己长根[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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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日卯时三刻，小猴阿毛攥着半块没啃完的桃核冲进议事坪，尾巴尖上还沾着晨露。34;朵姐！
    nbsp石面又冒字啦！34;他扑到青石板前，鼻尖几乎要贴上那片泛着水痕的石面——昨日那只总被排挤的花脸猴说34;总没人跟我摘野莓34;，此刻石面正浮着行新绿纹路：34;不准孤立谁34;，最后个34;谁34;字的叶尖还挂着颗小水珠，颤巍巍要落不落。
    nbsp孙小朵正蹲在石边给新冒的草芽浇水，竹瓢在半空顿住。
    nbsp她望着石面上那行字，喉结动了动——三天前老黑猴说34;那年偷摘老君桃我后悔34;，石面浮的是34;错可改，不许锁门34;；昨日胖妖说34;我娘临终前没摸过我耳朵34;，石面就爬出34;想摸就摸，别等34;。
    nbsp这些字歪歪扭扭，像刚学写字的孩童握不稳笔，却比任何仙篆都烫，她伸手轻触34;谁34;字叶尖，水珠滚到掌心，竟带着股甜津津的野莓味。
    nbsp34;朵姐你看！34;阿毛踮脚扒着她肩膀，尾巴兴奋得直打卷，34;石爷爷今天写的字比昨天大！34;
    nbsp34;那不是石爷爷。34;孙小朵把竹瓢搁在石沿，指腹蹭了蹭阿毛沾着桃汁的下巴，34;是咱们心里的话，自己爬出来了。34;
    nbsp老猴头柱着拐杖晃过来，花白的胡子被晨风吹得翘起：34;前日我还说这石成精了，现在倒像...像咱们花果山成了个大肚婆？34;他眯眼凑近石面，浑浊的眼珠突然亮起来，34;哎？
    nbsp这39;不准39;俩字的笔画，跟我五十年前在方寸山抄的《训猴经》里39;不可39;二字，怎么长得一个样？34;
    nbsp孙小朵蹲下来，看着老猴掌心的茧子轻轻抚过石面。
    nbsp那些茧子是当年替她挡天兵时磨的，此刻正顺着34;不准34;二字的纹路摩挲，像在抚摸阔别多年的旧友。
    nbsp她忽然想起昨夜菩提祖师托的梦——老头坐在古松枝上啃桃，桃核34;啪34;地砸她额头：34;小朵啊，你总以为定规矩要拿金箍棒敲天，却不知最结实的规矩，是人心自己长根。34;
    nbsp34;它没成精，是我们都活了。34;她轻声说，声音被晨雾裹着，散进石缝里的草叶间。
    nbsp老猴的手顿住，抬头看她时，眼角的皱纹里落了片草叶，像沾着星子。
    nbsp与此同时，南天门三十里外的山坳里，萧逸正往沙堆里撒最后一把青盐。
    nbsp他的道袍下摆沾着草屑，发绳不知何时松了，几缕墨发垂在眼前，倒显得比平日多了分烟火气。34;静听阵34;的沙粒开始颤动，先是东边的细沙微微隆起，接着西边的粗沙跟着摇晃，最后整片沙堆像被无形的手揉了团，竟堆出行歪歪扭扭的字：34;不准再假装神在看34;。
    nbsp34;来了。34;他蹲下来，指尖轻轻碰了碰沙堆边缘的一粒石子。
    nbsp那石子突然跳起来，在沙面上蹦出三个点——是巧儿前日在荒庙教孩子们背的《三字谣》。
    nbsp他想起昨日路过南荒集市，卖糖葫芦的老汉不肯给巡查仙官塞钱，梗着脖子说34;我这糖甜不甜，百姓尝了算34;；想起今早路过城隍庙，小仙吏把34;偷摘桃罚三斗米34;的罚单改成34;偷摘桃帮浇三天花34;，笔尖抖得像秋风里的叶。
    nbsp原来那些他以为微不足道的34;犯轴34;，早就在天地间织成了网。
    nbsp34;萧先生！34;山脚下传来巧儿的呼喊，扎着双髻的小丫头举着串野菊跑上来，34;阿婆说你总蹲在这儿喝风，让我给你送糖糕！34;
    nbsp萧逸笑着接过糖糕，看巧儿的麻花辫扫过沙堆。
    nbsp沙粒突然又动了，这次堆的是34;糖糕甜34;三个字，最后个34;甜34;字的沙尖上，还粘着半片野菊瓣。
    nbsp他摸出腰间的竹简书，却又慢慢放下——从前他总想着把这些规矩记成册，现在倒觉得，让它们在风里、在沙里、在孩子们的笑声里活着，更好。
    nbsp北境雪原的冰窟里，韦阳的陶碗正扣在雪地上。
    nbsp他裹着厚重的兽皮，看游牧妖族围着火堆争执。34;雪崩时先救老弱？34;红毛狼妖拍着胸口，34;我能背三个人跑十里！
    nbsp老弱跑不快，救他们部族要绝种的！34;
    nbsp34;可我阿娘说;白狐少女攥着胸前的骨坠，声音发颤，34;她被埋在雪下时，最后摸的是我妹妹的手。34;
    nbsp冰壁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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