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狭路血仇[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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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狭路血仇
    nbsp古之月蹲在最后一具鬼子尸体旁扒拉战利品，
    nbsp二十响驳壳枪的准星还沾着新鲜的血珠。
    nbsp徐天亮踢开脚边抽搐的鬼子胳膊，
    nbsp金陵话混着粗气冒出来：
    nbsp34;老古你这枪法跟老子老家的土铳似的，
    nbsp八个人全给崩成筛子，留个活口能少块肉？34;
    nbsp他晃了晃刚缴获的樱花牌打火机，
    nbsp火石擦出的火星子落在沾满泥的地图上。
    nbsp古之月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苏北话带着呛人的硝烟味：
    nbsp34;你当是逛秦淮河呢？
    nbsp那戴眼镜的鬼子攥着雷汞手榴弹要同归于尽，
    nbsp老子要不打穿他手腕，
    nbsp这会儿你裤腰带上早该别着招魂幡了。34;
    nbsp徐天亮摸了摸脖子上的擦伤，血痂已经结成了黑疤：
    nbsp34;狗日的，临死前还咬老子一口！34;
    nbsp他翻着鬼子曹长的口袋，
    nbsp掏出一张烧了一半的地图，
    nbsp上面标着几个红圈——
    nbsp正是附近几个防空阵地的位置。
    nbsp34;线索断了！34;
    nbsp徐天亮气得把地图摔在地上，
    nbsp34;这伙鬼子明显是来给轰炸机放标记的，背后肯定有指挥！34;
    nbsp这时只见古之月，抽出鬼子靴筒里的战术匕首，
    nbsp刀柄上的防滑纹还留着体温，转头扔给牛新河：
    nbsp34;收好了，回头给电台做个支架。34;
    nbsp牛新河接过匕首时手在发抖，
    nbsp绷带渗着血的肩膀还抵着棵歪脖子树。
    nbsp这是他们消灭鬼子信号小队的第三十七分钟，
    nbsp渝城山里的暮春细雨把二十六个弟兄浇成了落汤鸡，
    nbsp三十步外的山涧里，八具鬼子尸体像被揉烂的布偶，浸在逐渐泛红的积水中。
    nbsp34;整队！沿溪谷回撤。34;
    nbsp古之月的苏北话刚落，排头的尖兵突然一个趔趄，
    nbsp步枪nbsp34;当啷34;nbsp砸在青石板上。
    nbsp他心头一紧，就看见那弟兄的胸口绽开碗口大的血洞，
    nbsp喉间咕噜噜冒着血泡nbsp——
    nbsp子弹是从百步外的雾瘴里打来的，
    nbsp带着三八式步枪特有的尖锐啸音。
    nbsp34;散开！狗日的埋伏！34;
    nbsp古之月拽着牛新河滚进岩缝，驳壳枪跟着怒吼。
    nbsp34;狙击手！隐蔽！34;
    nbsp子弹34;嗖嗖34;地钉在石头上，火星四溅。
    nbsp34;九七式狙击步枪，四百米外。34;
    nbsp古之月耳朵贴着地面，
    nbsp34;至少三个枪手，左右包抄。34;
    nbsp徐天亮啐了口血沫：
    nbsp34;狗日的，咱们被伏击了！34;
    nbsp他抄起波波沙，
    nbsp刚探头，一发子弹擦着他头皮飞过，打碎了他身后的岩石。
    nbsp古之月眯起眼，毛瑟步枪的准星在晨光中微微发亮。
    nbsp远处树丛里，一个钢盔的轮廓一闪而过——
    nbsp他扣下扳机，枪响的刹那，那钢盔猛地后仰，血雾喷在树叶上。
    nbsp34;一个。34;古之月冷冷道。
    nbsp雨幕中，钢盔反光在对面崖壁此起彼伏，
    nbsp像极了去年在长沙撞见的鬼子巡逻艇探照灯。
    nbsp徐天亮躲在三棵并生的松树下，金陵话混着枪栓声炸响：
    nbsp34;班头！三点钟方向有重机枪！34;
    nbsp他猫着腰换弹匣，余光瞥见右侧岩突处闪过道黄影。
    nbsp三发连射，曳光弹撕开雨帘，正中铁盔边沿nbsp——
    nbsp那鬼子的钢盔nbsp34;当啷34;nbsp落地，露出半张带刀疤的脸。
    nbsp古之月浑身血液猛地一凝，这张脸他见过，在浏阳河码头的暗巷里，
    nbsp对方曾用刺刀挑开过伙夫老李的肚子。
    nbsp34;古nbsp—nbsp君nbsp—34;
    nbsp山雾深处传来阴恻恻的呼唤，
    nbsp带着名古屋方言特有的浊音。徐天亮骂了句娘：
    nbsp34;是山田那龟孙子！
    nbsp班头，你去年在长沙打了这孙子一枪，
    nbsp这孙子记性比婆娘查私房钱还清楚。34;
    nbsp话音未落，九二式重机枪的弹雨就泼了过来，
    nbsp碗口粗的松树被扫得枝叶横飞。
    nbsp古之月贴着地面蠕动，鼻尖全是泥土混着血的腥甜。
    nbsp他数着机枪的换弹间隙，突然听见牛新河在岩缝里闷哼nbsp——
    nbsp小副官的绷带又被弹片划破，
    nbsp血珠顺着下巴滴在缴获的地图上，
    nbsp把nbsp34;一线天联络点34;nbsp的红圈染成暗紫。
    nbsp34;徐天亮！带二班抄左翼！34;
    nbsp他扯下自己的急救包扔过去，毛瑟步枪再次怒吼，
    nbsp34;老子盯着掷弹筒！34;
    nbsp话音未落，就看见左侧三百米处的巨石后支起根钢管nbsp——
    nbsp钢制的掷弹筒口正泛着冷光。
    nbsp第一发炮弹在五米外炸开，
    nbsp气浪掀飞的碎石砸在钢盔上，震得古之月耳鸣。
    nbsp他眼前发黑，却强撑着抬头，看见掷弹手正调整标尺。
    nbsp三发连射，子弹擦着对方手腕飞过，
    nbsp钢制掷弹筒nbsp34;咣当34;nbsp滚落山涧，却引来了更密集的步枪火力。
    nbsp徐天亮在烟尘中咳嗽：
    nbsp34;古大仙！还活着没？34;
    nbsp34;死不了！34;
    nbsp古之月吐掉嘴里的土，
    nbsp34;狗日的山田次郎，阴魂不散！34;
    nbsp34;八嘎呀路！34;
    nbsp山田次郎的军刀劈开雨幕，古之月通过望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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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看清了他肩章上的二星nbsp——
    nbsp这家伙去年还是少佐，如今竟升了中佐。
    nbsp记忆突然闪回至长沙，火光中，
    nbsp正是这柄军刀砍断了通讯员的手臂，
    nbsp当时他扔出的手榴弹只差半米就能炸碎对方的脑袋。
    nbsp掷弹筒的炮弹一发接一发砸过来，
    nbsp古之月和徐天亮被压制得抬不起头。
    nbsp牛新河趴在另一侧，河南腔带着颤音：
    nbsp34;他娘的，援军怎么还不来？34;
    nbsp徐天亮突然从腰间摸出颗缴获的日式手雷：
    nbsp34;古大仙，掩护我！34;
    nbsp古之月没废话，毛瑟步枪34;砰！砰！34;两枪，
    nbsp逼得对面的鬼子机枪手缩回掩体。
    nbsp徐天亮趁机甩出手雷，抛物线精准地落进鬼子掷弹筒阵地——
    nbsp34;轰！34;
    nbsp火光中，两个鬼子被炸飞。
    nbsp山田次郎暴怒：
    nbsp34;机枪压制！别让他们抬头！34;
    nbsp徐天亮的中正步枪在左翼怒吼，
    nbsp曳光弹扫过鬼子机枪阵地。
    nbsp古之月趁机换位置，却感觉右腿一凉nbsp——
    nbsp裤管被弹片划开，血珠顺着小腿流进胶鞋。
    nbsp他咬着牙摸出最后两颗手榴弹，
    nbsp突然听见山涧下游传来杂乱的枪声，
    nbsp不是鬼子的三八大盖，是自家汉阳造的脆响。
    nbsp34;援军到了！34;
    nbsp牛新河在岩缝里喊，苍白的脸上泛起潮红。
    nbsp山田的脸色瞬间变了，
    nbsp用日语吼了句什么，
    nbsp鬼子们开始交替掩护后撤。
    nbsp古之月撑着岩石站起，
    nbsp看见山田在二十步外转身，
    nbsp军刀在雨幕中划出冷光，
    nbsp那双蛇眼正死死盯着他nbsp——
    nbsp像极了老家粮囤里见过的毒蛇，
    nbsp被打伤后总要记住仇人的气味。
    nbsp枪声渐歇时，支援的川军弟兄们从雾里钻出来。
    nbsp带队的张连长敬礼时，草帽上的红星nbspbadgenbsp还滴着水：
    nbsp34;报告长官！
    nbsp我们在一线天发现七个鬼子尸体！34;
    nbsp徐天亮立刻蹦起来，金陵话带着不耐：
    nbsp34;放你娘的麻辣锅底！
    nbsp老子亲手数的，一共撂倒八个，
    nbsp你说七个怕不是数学是文盲教的吧？34;
    nbsp张连长挠着后脑勺辩解：
    nbsp34;弟兄们追的是穿黄军装的，可能有穿便衣的漏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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