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人堕成魔[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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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准直接就能封个百夫长。
    nbsp百夫长后是千夫长，千夫长后有万夫长......凭他的本事，他定能在薛家军里，夺得一席之位！
    nbsp在如此盘算下，傅羽带着手下剩下的新兵，直接逃离战场，进了得胜山。
    nbsp他曾为猎户，在山里自然如鱼得水。
    nbsp在他的带领下，陈方等人总算能勉强填饱肚子。
    nbsp只是，随着收留得逃兵越来越多，就算是傅羽，也没办法在冬日的山林里，每日都搜寻到足够三十多人吃得食物。
    nbsp三十多个年轻汉子，又饿又冷，走路都打飘。
    nbsp怨声渐起。
    nbsp再后来，他们无意中在山里，看到个隐在深山里的小村落，前山村。
    nbsp趁着夜色，三十多个饿疯了的流兵，如同饿狼一般，扑进村子里。
    nbsp满村上下在睡梦中，被捆了手脚，堵了嘴，拖到了村子中央的广场。
    nbsp傅羽举起弓箭，一箭射死个村中老者。
    nbsp“杀！”
    nbsp“他们不死，若从他们嘴里传出我们的踪迹，死的就是我们！”
    nbsp他张弓搭箭，对准了三十多个流兵，一双眼冷酷无情。
    nbsp“杀了他们！”
    nbsp“或者，跟他们一起死！”
    nbsp三十多个逃兵，有和傅羽一样的老兵，大多却是和陈方一样的新兵。
    nbsp老兵见惯生死，上前手起刀落，鲜血就溅了出来。
    nbsp只剩新兵。
    nbsp在弓箭的威胁下，谁死，就是个十分简单的选择。
    nbsp新兵们默默出列，举起手中的刀，挥向无辜的村民。
    nbsp弓箭指向了陈方。
    nbsp陈方瑟瑟发抖。
    nbsp“我，我不敢......”他嘴唇发颤，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也不知是冷还是怕，“傅，傅头，我，我真的不敢......”
    nbsp“我，我没杀过人！”
    nbsp傅羽冷眼，手中弓箭瞄准了陈方的心口。
    nbsp“是吗？既然不敢，那你便去陪那些村民好了！”
    nbsp陈方骇然。
    nbsp他猛地大喊，“不不不，我，我，我......我杀！”
    nbsp张开的弓弦停下。
    nbsp傅羽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既然敢，那就去！“
    nbsp陈方狠了狠心，拎着长刀，走向了满脸绝望的村民。
    nbsp他闭起眼，举起刀。
    nbsp身后，响起了傅羽冷酷的声音，“慢着！”
    nbsp陈方猛地睁开眼，一脸惊喜......莫非，傅头放过了他，不让他杀人了？
    nbsp却听傅羽道，“你杀那个，从左边数第七个人，杀了他！”
    nbsp陈方一愣，他下意识朝左边第七个人看去，是个孩子！
    nbsp那孩子年方三四岁，穿得十分单薄，冻得脸色青白、浑身打颤。
    nbsp陈方猛地回头，“傅头！”
    nbsp聊天时，他聊到过家中妻小，说起过家中小儿。
    nbsp傅头明明知道，他的小儿也是这个年岁，可他却命令他杀了这个孩子！
    nbsp傅羽仍举着弓箭，“陈方，我耐心有限，你最好快些！”
    nbsp“我，我......”陈方举着刀，犹豫不定。
    nbsp见他迟疑，其他流兵开始出言相劝。
    nbsp“陈方，你莫要糊涂，你若是死了，你儿子可就没了爹！”
    nbsp“就是，是让这个孩子死，还是让你的孩子没了爹......这很难选？”
    nbsp“就算你不忍心，这孩子还是活不了，何必呢？不过枉送了自己性命！”
    nbsp流兵们你一言，我一语，一字一句都敲在了陈方心上。
    nbsp他的儿子！
    nbsp是了，他若死了，他的儿子就再也盼不到爹回家了！
    nbsp他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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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他还想回家！
    nbsp陈方低头，对上了那孩子惊恐的目光。
    nbsp“对不起！”
    nbsp他无声地吐出三个字，闭上眼，手中长刀劈了下去。
    nbsp“噗！”
    nbsp他劈中了！
    nbsp脸上溅上了血，热乎乎的，真暖和啊，他想。
    nbsp陈方麻木地退了回去。
    nbsp傅头满意不满意，他不知道，只是指着他的弓箭，已转向了下一个人。
    nbsp村里共有一百二十多口人，一个活口未留。
    nbsp杀到最后，几乎全是新兵动手。
    nbsp陈方麻木地挥着长刀，热血溅了他满身满脸。
    nbsp若是这个样子回到家，他那小儿肯定吓得哇哇大哭，不肯让他抱了。
    nbsp陈方想。
    nbsp他的小儿永远也不会知道，他爹为了活着，杀了另一个和他差不多年岁的孩子。
    nbsp他们屠了一个村子。
    nbsp这是个秘密。
    nbsp他会藏在心里，带进坟墓。
    nbsp到他老了，他会带着孙儿晒太阳，孙儿坐在他的膝盖上，拔着他的胡子，催着他讲故事。
    nbsp他会慢悠悠地给小孙子讲着老故事，再饮一口已经凉掉得苦茶。
    nbsp日子这样过，才有滋味。
    nbsp陈方抹去了不知何时流出的眼泪。
    nbsp泪水也是热的，和血差不多。
    nbsp泪渐干，血渐凉。
    nbsp陈方和其他流兵一起，挨家挨户搜寻食物。
    nbsp这个村子太穷了。
    nbsp他们杀了那么多人，可抢来的粮食，只够他们放开肚子，吃个四五天。
    nbsp他们又屠了一个村子，背山村。
    nbsp这一次，陈方动起手，就利索许多。
    nbsp杀戒一开，人就堕落成魔。
    nbsp陈方跟着同伴杀人，放火，抢粮抢衣，抢村民家中财物......从浑身颤抖到麻木不仁，只不过隔了短短四五日。
    nbsp抢完背山村，流兵们回到了前山村。
    nbsp选前山村落脚，是傅羽的主意。
    nbsp背山村座落在山坳里，入村只有一条路，就是从山坳口进去。
    nbsp若将山坳入口一堵，背山村的人便如瓮中的鳖，想逃都逃不了——就如同他们的做法一样。
    nbsp前山村则不同。
    nbsp虽也在山里，前山村却四处通达。
    nbsp若被官兵围堵，也有路可逃。
    nbsp傅羽一向谨慎，自然选了前山村落脚。
    nbsp从背山村抢回来的食物，也不过能多撑五六日。
    nbsp还是不够。
    nbsp有人便提起了过马村。
    nbsp翻过几座山，过马村就在山边，据说村民日子过得比较富足，若是抢了那个村子，他们说不准能过个肥年。
    nbsp陈方因长得和善，被派来打探过马村的情况。
    nbsp村子位于何处？
    nbsp村子有多大？
    nbsp村中人口可多？
    nbsp其中，村中青壮劳力有多少，老弱妇孺又有多少？……等等，等等。
    nbsp抢掠前山村和背山村的时候，自然也有这一遭。
    nbsp过马村，轮到了陈方。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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