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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道德绑架[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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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府正堂内,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nbsp楚明钰趴在地上,发髻散乱,脸色苍白如纸。
    nbsp她故意将身子蜷缩成一团,发出细微的呻吟声,既显得痛苦不堪,又不失楚楚可怜。
    nbsp“娘...”她抬起泪眼,望向站在面前的穆甜,声音虚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女儿浑身疼得厉害,实在起不来了...”
    nbsp堂上众人神色各异。
    nbsp杨府的下人们低头垂目,不敢多看一眼。昭平侯府的侍卫则面露担忧,却又不敢擅自上前。
    nbsp穆甜站在那里,身姿笔挺如松。
    nbsp她看着趴在地上的楚明钰,眉头不自觉地蹙了起来。
    nbsp“明钰,受伤了就好好躺着养伤,趴在地上成何体统?”穆甜的声音平稳,听不出喜怒,却自有一股威严。
    nbsp楚明钰的眼泪顿时涌得更凶了:“娘,女儿是真的起不来,全身都疼,骨头像是散架了一般...”她说着,故意抽搐了一下,“求娘亲疼疼女儿,就像小时候那样...”
    nbsp这话说得巧妙,既诉了苦,又提起了往日情分。
    nbsp若是寻常妇人,见养了十六年的女儿这般模样,怕是早就心软了。
    nbsp但穆甜不是寻常妇人。她是竹莲帮的女帮主,是走过江湖见过生死的人。
    nbsp在她看来,受伤就该静养,而不是在地上折腾。这种依附和示弱的行为,她不但不理解,甚至从心底里感到不喜。
    nbsp“起来。”穆甜的声音冷了几分,“地上凉,对你的伤没好处。”
    nbsp楚明钰却像是没听见一般,反而更加委屈地抽泣起来:“娘是不是不爱女儿了?自从明姝妹妹回来,娘就再也不疼明钰了。”
    nbsp这话一出,站在穆甜身旁的穆明姝忍不住冷笑一声。
    nbsp“楚小姐这话说的好笑,”穆明姝声音清脆,如珠落玉盘,“你口中的娘亲,是我的亲生母亲。而你自己的亲生母亲,不正坐在那边吗?”
    nbsp她说着,目光转向坐在一旁的昭平侯夫人苏氏。
    nbsp所有人的目光都跟着移了过去。
    nbsp苏氏一身锦绣华服,端庄雍容。此刻她面色复杂,既担忧女儿的状况,又因明姝的话而显得有些尴尬。
    nbsp楚明钰咬着唇,泪眼婆娑地看着穆甜:“生母和养母都是明钰心中最重要的母亲,明钰对娘亲的敬爱,从未改变过...”
    nbsp穆甜没有立即回话。
    nbsp她的目光在楚明钰和苏氏之间来回移动,忽然间,像是发现了什么,她的眼神凝住了。
    nbsp明姝敏锐地注意到了母亲的神情变化,轻声道:“娘,您看楚小姐和苏夫人,是不是真的很像?”
    nbsp这话如同一声惊雷,在穆甜心中炸开。
    nbsp她仔细端详着楚明钰的面容,那眉眼,那鼻梁,那唇形,甚至那委屈时微微蹙眉的神态,都与苏氏如出一辙。
    nbsp就连此刻趴在地上示弱的姿态,也完全是昭平侯府那种贵族千金的做派,与她竹莲帮的干脆利落格格不入。
    nbsp十六年来,穆甜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这个她一手带大的孩子,从外表到内在,都完全是另一家人的样子。
    nbsp一种强烈的疏离感蓦地涌上心头。
    nbsp她养了十六年的女儿,骨子里流的却是别人的血,学的是别人的做派,甚至连撒娇诉苦的方式,都是另一个母亲的翻版。
    nbsp这感觉,荒谬得让她几乎想笑。
    nbsp穆甜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波澜。她转向堂内众人,声音恢复了往常的冷静:“杨府侍卫,退下。”
    nbsp她的命令简洁有力,杨府的侍卫们立即行礼退下,训练有素。
    nbsp接着,穆甜看向昭平侯:“侯爷,也请让你的侍卫退下。有些话,不宜太多人听见。”
    nbsp昭平侯了眯眼,似乎在权衡什么。片刻后,他挥了挥手,昭平侯府的侍卫也退出了正堂。
    nbsp堂内顿时空旷了许多,只剩下杨家人、昭平侯一家和几个心腹丫鬟。
    nbsp昭平侯看着穆甜,忽然笑了笑:“穆夫人治家有方,令郎穆锦年纪虽轻,却已有乃母风范。只是...”他话锋一转,意有所指,“年轻人终究莽撞了些,还需要多加教导。”
    nbsp这话明褒暗贬,是在讽刺穆锦前些日子与昭平侯府起的冲突。
    nbsp穆甜岂会听不出这话中带刺?
    nbsp她当即回敬:“侯爷过奖了。倒是侯爷府上,伤员还躺在地上,侯爷不先关心自家千金,反倒有闲心指点别人的孩子,真是令人佩服。”
    nbsp昭平侯被噎得一时语塞,脸色顿时难看了几分。
    nbsp就在这时,趴在地上的楚明钰又发出了痛苦的呻吟,试图将注意力拉回自己身上:“娘...女儿真的好痛...”
    nbsp穆甜低头看着她,眼神复杂。
    nbsp十六年的情分不是假的,但眼前这个女孩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在提醒着她一个残酷的事实:这不是她的女儿。
    nbsp“明钰,你既然叫苏夫人一声母亲,就该知道,真正该疼你宠你的人是她。”
    nbsp楚明钰愣住了,似乎没想到穆甜会这么说。
    nbsp她急忙道:“可是娘亲养育我十六年,这份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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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养育之恩是恩,血缘之亲是亲。”穆甜打断她,“你不必在我面前委屈自己。站起来,回你亲生母亲身边去。”
    nbsp这话说得决绝,楚明钰顿时面色惨白如纸。
    nbsp她不敢相信地看着穆甜,眼泪无声地滑落:“娘,您不要女儿了吗?”
    nbsp穆甜没有回答,只是转身走向主位,坐下后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nbsp动作从容不迫,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nbsp堂内一片寂静,只剩下楚明钰低低的啜泣声。
    nbsp苏氏终于坐不住了,起身走到楚明钰身边,蹲下身柔声道:“明钰,先起来吧,地上凉。”
    nbsp楚明钰却甩开了她的手,眼睛仍死死盯着穆甜:“娘...您真的这么狠心吗?”
    nbsp穆甜放下茶杯,目光扫过堂内众人,最后落在楚明钰身上:“我不是狠心,我是明白了一个道理:强求的瓜不甜,强留的情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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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道德绑架[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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