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淬火之心[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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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弘智目光追随着苏染收拾渔具的身影，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浅笑。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着“王倪”的来电。他朝苏染示意一声，走到稍远处按下接听键：“姐，怎么了？”
    nbsp电话那头传来王倪熟悉的声音：“弘智，干什么呢？”
    nbsp“姐，刚才在钓鱼，怎么了？”段弘智瞥向不远处波光粼粼的水面，浮潜鼬收服时的激战仿佛还在眼前。
    nbsp王倪清了清嗓子，语气变得郑重：“弘智，你去给村里的柳师傅送点大米水果啥的，大过年的他家里也没个人。”
    nbsp“柳师傅？是谁啊？”段弘智眉头微蹙，记忆里搜索着这个陌生的称呼。
    nbsp“就是村子里铁匠铺里那个做精灵球的柳师傅。”王倪耐心解释，“他手艺好，这些年帮了不少训练家。”
    nbsp段弘智恍然点头：“我知道了，姐。”
    nbsp挂断电话，他快步回到岸边，利落地收起鱼竿。苏染见状，停下手中的动作：“不钓了吗？”
    nbsp“嗯，去给村子里的一个老人送点东西。”段弘智把渔具塞进背包，“说是过年了，家里没人照应。”
    nbsp苏染闻言，主动上前帮忙整理散落的饵料盒：“我陪你去吧？”她抬头时，发梢被微风拂起，眼底映着细碎的阳光。
    nbsp两人回到住处放下钓具，又从储物间搬出一箱牛奶、一袋苹果和一小袋大米。冬日的暖阳洒在石板路上，他们踩着光影，朝着村落西侧的铁匠铺走去。沿途经过晾晒咸鱼的木架，咸香混着柴火味扑面而来，远处传来孩童追逐宝可梦的欢笑声，为这趟突然的行程添了几分烟火气。
    nbsp段弘智和苏染并肩走在铺满碎石的小路上，阳光透过树枝洒下斑驳的光影。段弘智一边走，一边向苏染解释道：“这个柳师傅，其实更多人喜欢叫他痴人柳。”
    nbsp苏染微微歪着头，脸上写满了疑惑：“好奇怪，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nbsp段弘智双手插兜，回忆着说道：“他呢，大概六十多岁，和我爷爷差不多大。听我爷爷说，他二十几岁的时候其实还有老婆，只是老婆死于疾病，两个人也没有孩子。后来，他就一直郁郁寡欢的，慢慢也和那些亲戚们断了联系，整日就知道打铁，对这事儿十分痴迷，所以大家才叫他痴人柳。”
    nbsp苏染轻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也是一个苦命人啊。”
    nbsp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铁匠铺的大门前。段弘智轻轻敲了敲大门，不一会儿，一个头发花白、穿着军大衣，身高大约一米六左右的男人探出头来。虽然个子不高，但他的两条胳膊显得极为有力。苏染一看，就知道眼前这个人应该就是那位痴人柳。
    nbsp段弘智赶忙赔上笑脸，说道：“柳师傅，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
    nbsp痴人柳看了段弘智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温和：“老段家的孩子吧，进来吧。”说完，他打开了大门。
    nbsp段弘智和苏染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走了进去。走进小院，他们把带来的东西放下。段弘智环顾了一下四周，看着这有些破旧的小院，心里明白这是因为柳师傅一个人居住的缘故。但那些打铁的装备却保养得十分好，看上去坚硬而又充满质感。
    nbsp痴人柳注意到了段弘智的眼神，嘴角微微上扬：“怎么？对这个感兴趣？要试试吗？”他的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
    nbsp段弘智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情：“真的可以吗，柳师傅？”苏染也饶有兴趣地站在一旁，期待着接下来的事情。
    nbsp痴人柳微微颔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鼓励：“当然，你现在也是训练家了吧？”
    nbsp段弘智用力点了点头，眼神坚定。
    nbsp痴人柳接着说道：“那你可以试试自己做精灵球。”
    nbsp一旁的苏染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在她的认知里，精灵球都是通过工业制造出来的物品，靠双手敲打制作，简直是既费时又费力，太不划算了。
    nbsp段弘智却没有丝毫犹豫，追问道：“柳师傅，从哪里开始呢？”
    nbsp痴人柳思索片刻，说道：“等一下。”随后便朝着侧屋的小房间走去。
    nbsp苏染看着段弘智，语气中带着关切：“段弘智，你要是需要精灵球我带你去买就是了，这样费时费力的事情就别做了。”
    nbsp段弘智轻轻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丝倔强：“姐，没事，我想试试。”
    nbsp苏染无奈地叹了口气，默默走到一旁蹲下，不再说话，眼神中却依然透露出担忧。
    nbsp不一会儿，痴人柳拿着一块铁板走了过来，递给段弘智。段弘智接过铁板，满脸疑惑地问道：“这是？”
    nbsp痴人柳耐心解释道：“用炼炉把它烧软，正好是球座的大小。”
    nbsp段弘智点点头，拿起钳子，小心翼翼地将铁板放入炼炉中，然后转头问道：“柳师傅，等多久呢？”
    nbsp痴人柳微微一笑，说道：“靠你的感觉吧。”
    nbsp段弘智一脸茫然，重复道：“靠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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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痴人柳再次点点头，随后又拿来几个精灵球树果，放到另一个炼炉中。那几个树果在炉火的映照下，散发出微微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即将诞生的神奇。段弘智看着炼炉中渐渐升温的铁板和树果，心中既紧张又期待，不知道自己能否成功完成这个看似不可能的任务。而一旁的苏染，虽然依旧有些担心，但也忍不住好奇地注视着这一切的发展。
    nbsp十分钟的时间悄然流逝，段弘智握着钳子，小心翼翼地从炼炉中取出那块泛着暗红光泽的铁板，眼神中带着几分忐忑，看向痴人柳。
    nbsp痴人柳指了指一旁的工作台，语气沉稳：“放到那边半圆形的模具上，敲就可以。”
    nbsp段弘智依言将铁板放好，又仔细地用夹具固定住边角，这才抬起头问道：“用啥敲？”
    nbsp痴人柳从工具架上取下一把沉甸甸的锤子，递到他手中：“开始吧。”锤柄上凹凸不平的纹路，显然是多年使用留下的痕迹。
    nbsp段弘智深吸一口气，握紧锤子，正要落下时，一旁的苏染皱起眉头。她看着简陋的工作台，心中满是疑惑：在现代锻造工艺里，液压机对于铁匠而言几乎是必备工具，可这里连一台基础设备都没有，全靠手工一锤一敲，效率低不说，成品质量也难以保证，这也太不划算了。
    nbsp“咚——”第一声敲击响起，火星四溅。段弘智一下又一下地挥动锤子，随着铁板的余温渐渐消散，原本柔软的金属却依旧顽固地保持着形状，只有表面多出几道浅浅的凹痕。
    nbsp痴人柳眯起眼睛观察片刻，开口道：“把铁放进去继续烧。”
    nbsp段弘智点点头，重新夹起铁板。灼热的空气扑面而来，他将铁板送回跳动着火焰的炼炉中。橙红色的火光映在他专注的侧脸上，一旁的苏染看着这一幕，虽然仍觉得不可思议，却也不由自主地被这份执着所吸引，默默在心里期待着接下来的变化。
    nbsp痴人柳余光瞥见苏染微皱的眉梢和眼中翻涌的疑惑，却只是将布满老茧的手掌覆上炼炉边缘。二十年岁月里，他见过无数这样的目光——游客猎奇的打量、商人轻蔑的摇头、年轻人不解的皱眉，可那些质疑的声音，终究都在炉火的轰鸣中碎成了灰烬。
    nbsp段弘智再次夹出铁板时，金属表面已被烧得通体赤红。锤子落下的瞬间，火星如流萤般迸溅，清脆的敲击声在小院里回荡。一下，两下，三下……每一次锤击都带着韵律，像是某种古老的节奏在唤醒沉睡的金属。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却恍若未觉，护目镜后的眼睛紧紧盯着铁板逐渐凹陷的弧度，那飞溅的火花在他眼中，竟比宝可梦的技能特效还要绚丽。
    nbsp与此同时，痴人柳将研磨好的精灵球果粉末倒入特制模具。深褐色的树果粉在高温下渐渐融化，蒸腾起带着树脂清香的白雾。他枯瘦的手指如枯枝般悬在炼炉上方，每一次呼吸都与火焰的明灭同频。这是最危险的工序——多等十秒，模具中的树脂就会因过度融化而扭曲变形，装在精灵球里的宝可梦甚至可能因密封不严而意外逃出；少等十秒，树脂硬度不足，精灵球落地时便会像脆弱的蛋壳般碎裂。
    nbsp“听。”痴人柳突然开口，沙哑的声音惊得苏染回过神来。老人布满裂纹的掌心贴上炼炉外壁，“钢铁会说话，树脂也会。它们什么时候喊‘够了，只有真正的铁匠能听见。”
    nbsp段弘智敲击的动作顿了顿。飞溅的火星映在他年轻的面庞上，忽然想起小时候和伙伴们抽打陀螺的午后。那时陀螺碰撞的脆响，此刻竟与锤子击打钢铁的声音重叠——都是人与物的对话，都是用温度和力量镌刻的故事。
    nbsp苏染静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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