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秋意里的牵挂：手术与担当[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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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4年11月的风，带着深秋的寒凉，刮在脸上像细针似的。林阳刚把车间的ERP系统调试好，兜里的手机就震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着“爸爸”两个字，他赶紧走到走廊尽头，按下接听键。
    nbsp“阳阳，忙不忙？”电话那头，爸爸的声音带着点沙哑，还有背景里医院的嘈杂声——消毒水的味道好像顺着听筒飘了过来，让林阳心里一紧。
    nbsp“爸，我刚忙完，您在医院？妈复查结果怎么样？”林阳攥紧了手机，指尖有点发凉。妈妈去年查出乳腺癌，这大半年一直在化疗、复查，每次等待结果的日子，都是全家最煎熬的时候。
    nbsp“结果挺好的！”爸爸的声音突然亮了点，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王医生说各项指标都正常，乳腺里的癌细胞也没增长，数值跟上次一样！还说……还说可以考虑做胆结石手术了，趁现在身体状态好，恢复得快。”
    nbsp林阳愣在原地，耳朵里嗡嗡的。胆结石是妈妈老毛病了，之前因为乳腺癌化疗，一直没敢做手术，现在医生终于说可以做了，这明明是天大的好事，可他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沉得透不过气。
    nbsp“……阳阳？你在听吗？”爸爸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
    nbsp“在听，爸，”林阳咽了口唾沫，声音有点发颤，“那……那什么时候安排手术？”
    nbsp“医生说下周三就能住院，做个术前检查，没问题的话周五就能手术，大概住一周就能出院。”爸爸顿了顿，又补充道，“你要是忙，就不用回来，我在医院守着就行，你妈也说不用你操心。”
    nbsp“我……”林阳想说“我回去陪你们”，可话到嘴边又卡住了——他这周三要跟装修师傅定衣柜的尺寸，周四要帮新同事方悦熟悉人事系统，周五晚上还要值夜班，车间最近赶订单，根本没人替他。
    nbsp“爸，我……我这几周有点忙，等妈手术的时候，我尽量抽时间回去。”林阳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叫，心里的愧疚像潮水似的涌上来。
    nbsp“没事没事，你忙你的！”爸爸赶紧说，“我身体还行，能扛得住。你妈也说了，你跟晓雯快结婚了，装修房子、忙工作，已经够累了，别再为她的事分心。”
    nbsp挂了电话，林阳靠在墙上，冰凉的墙壁贴着后背，却压不住心里的燥热。走廊里的灯忽明忽暗，像他此刻乱糟糟的心绪——妈妈手术是好事，可他这个做儿子的，却连术前陪她检查、术后守着她的时间都没有，算什么合格的儿子？
    nbsp他掏出手机，翻出妈妈的照片——照片里妈妈笑得很开心，手里拿着晓雯送的康乃馨，那是去年母亲节拍的，当时妈妈还没化疗，头发还没掉。现在妈妈的头发长出来了点，却因为化疗变得干枯发黄，人也瘦了不少。
    nbsp鼻子突然一酸，林阳赶紧抹了把脸，深吸一口气往办公室走。他不能在这儿矫情，还有一堆活等着他——上午要跟食堂的刘大姐核对下周的食材清单，下午要去新房跟装修师傅对接吊顶的样式，晚上还要去车间值夜班。
    nbsp走回行政部，方悦正坐在工位上整理员工档案，看到林阳进来，赶紧站起来：“林阳哥，你回来了？刚才刘部长找你，说让你把上个月的办公用品消耗表整理出来，下午给他。”
    nbsp“知道了，我现在就弄。”林阳点了点头，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打开电脑。屏幕上跳出的表格密密麻麻，可他的眼神却有点涣散，脑子里全是爸爸的话、妈妈的笑容，还有手术台上的灯光。
    nbsp“林阳哥，你没事吧？”方悦看出他脸色不对，小声问，“你脸色好差，是不是太累了？”
    nbsp“没事，可能有点没休息好。”林阳勉强笑了笑，点开办公用品消耗表，开始一行行地输入数据。指尖在键盘上敲击，可心里的愧疚却越来越重——他想起上次妈妈复查，还是晓雯陪爸爸一起去的，他因为要给公司装系统，只在复查结束后给妈妈打了个电话；他想起妈妈化疗最难受的时候，想吃他做的西红柿炒蛋，他却因为值夜班，没能回去做，最后还是晓雯学着做了，给妈妈送过去。
    nbsp“林阳哥，要不你先歇会儿，这个消耗表我帮你整理吧？”方悦递过来一杯热水，“我刚才看了一下，数据都挺清楚的，我应该能弄好。”
    nbsp林阳接过热水，指尖传来暖意，心里也稍微舒服了点：“谢谢你啊方悦，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你把员工档案整理好就行。”
    nbsp“没事，我档案快整理完了。”方悦笑着说，“张班长跟我说过，你这段时间特别忙，又要忙行政的活，又要值夜班，还要装修房子，能帮你分担点就分担点。”
    nbsp林阳看着方悦真诚的样子，心里有点感动。他点了点头：“那……那就麻烦你了，注意别输错数据，刘部长对这个要求挺严的。”
    nbsp“放心吧！”方悦坐回自己的工位，开始整理消耗表。
    nbsp林阳靠在椅背上，喝了口热水，稍微放松了点。他掏出手机，给晓雯发了条微信：“晓雯，我妈复查结果挺好的，医生说可以做胆结石手术了，下周三住院，周五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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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没过几分钟，晓雯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nbsp“阳哥！真的吗？太好了！”晓雯的声音里满是喜悦，可很快又低了下去，“那……你能抽时间回去吗？阿姨手术的时候，你不在身边，她肯定会担心的。”
    nbsp“我……我这周三要跟装修师傅定衣柜，周四要帮方悦熟悉人事系统，周五还要值夜班，可能……可能只能手术结束后回去看看。”林阳的声音有点沙哑，“晓雯，我是不是特别没用？连我妈手术，我都不能在身边陪着。”
    nbsp“阳哥，别这么说！”晓雯赶紧说，“你不是没用，你是太忙了。阿姨知道你不容易，不会怪你的。这样吧，下周三我陪叔叔阿姨去住院，帮他们办手续，术前检查我也陪着，你放心上班就行。周五手术的时候，我跟我妈说一声，让她也去医院帮忙，你值完夜班再过来，好不好？”
    nbsp林阳的眼睛突然就红了。他知道晓雯这段时间也很忙，医院最近病人多，她经常要加班，可她还是愿意抽时间帮他陪妈妈。
    nbsp“晓雯，谢谢你……”林阳哽咽着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nbsp“跟我还客气什么！”晓雯的声音很温柔，“阿姨也是我未来的婆婆，我陪她是应该的。你安心工作，别分心，要是工作实在忙不过来，就跟刘部长说说，别硬扛着，身体要紧。”
    nbsp“嗯，我知道了。”林阳说。
    nbsp挂了电话，林阳心里的愧疚减轻了点，可还是有点难受。他看着窗外，深秋的树叶落得差不多了，光秃秃的树枝指向天空，像他此刻无处安放的牵挂。
    nbsp下午，方悦把办公用品消耗表整理好了，交给刘部长。刘部长看了看，点了点头：“不错，没出错。小林，你跟我去车间一趟，李主管说ERP系统有点卡顿，你去看看。”
    nbsp“好。”林阳跟着刘部长往车间走。车间里机器轰鸣，操作工们都在忙碌着，李主管看到他们进来，赶紧迎上来：“刘部长，林阳，你们可来了！这ERP系统刚才突然卡顿，生产数据都传不上去，再这样下去，今晚的订单就赶不上了。”
    nbsp林阳赶紧走到电脑前，打开任务管理器，看了看内存占用情况——内存快满了，还有几个后台程序在偷偷运行。他关掉没用的程序，又清理了缓存，再试了试传数据，终于恢复正常了。
    nbsp“好了李主管，以后要是再卡顿，就先关掉后台程序，要是还不行，再给我打电话。”林阳说。
    nbsp“太谢谢你了小林！”李主管松了口气，“你真是我们车间的救星！”
    nbsp刘部长拍了拍林阳的肩膀：“小林，干得不错。今晚你再值个夜班，盯着点系统，别再出问题。”
    nbsp林阳心里咯噔一下——他本来想今晚去新房跟装修师傅对接吊顶样式的，可看着刘部长的眼神，还是点了点头：“好，我今晚值夜班。”
    nbsp走出车间，林阳掏出手机，给装修师傅发了条微信：“王师傅，不好意思，我今晚临时要值班，吊顶的事明天再跟您对接，麻烦您了。”
    nbsp装修师傅很快回复：“没事，明天也行，你先忙你的。”
    nbsp林阳收起手机，心里有点无奈——他好像永远都在“临时有事”，永远都在辜负别人的期待，无论是装修师傅，还是爸爸，还是妈妈。
    nbsp晚上值夜班的时候，林阳坐在车间的电脑前，盯着ERP系统的屏幕，却有点走神。他想起妈妈明天要去医院做术前检查，想起晓雯要陪妈妈去，想起爸爸一个人在医院忙前忙后，心里的愧疚又涌了上来。
    nbsp凌晨一点多，车间的生产任务完成了，操作工们都去休息了，林阳却没睡意。他走到车间门口，掏出手机，给妈妈打了个电话。
    nbsp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妈妈的声音有点沙哑，像是刚睡醒：“阳阳？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是不是还在值班？”
    nbsp“妈，我刚忙完，想跟您说说话。”林阳的声音有点低，“明天去医院，您别紧张，有晓雯陪着您，没事的。”
    nbsp“妈不紧张，就是怕耽误你工作。”妈妈笑着说，“你别担心我，好好值班，注意安全，别太累了。晓雯这孩子心细，有她陪着我，我放心。”
    nbsp“妈，等您手术结束，我就回去陪您，给您做您爱吃的西红柿炒蛋。”林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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