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扒灰案（四）[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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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滕艳兰站在市妇幼保健院生殖免疫科的长廊里，医用消毒水的气味刺得鼻腔发酸。
    nbsp她将棒球帽檐又往下压了压，黑色口罩几乎遮住半张脸，黑色风衣裹紧的身子在人群中显得格外紧绷。走廊电子屏不断滚动着检查科室名称，“生殖免疫”四个字像灼热的烙铁，烫得她不敢直视。
    nbsp作为刑警队长，她在凶案现场面对血肉模糊的尸体都能冷静取证，此刻却因挂号单上“高龄备孕检查”的字样掌心冒汗。昨夜他那句“我想当爸爸”还在耳畔萦绕，伴随他指尖缠绕她发梢的触感——那时晨光正透过纱帘在他睫毛上镀着金边，他说“妈妈这个称呼里藏着最诚实的我”。
    nbsp“下一位，滕艳兰！”电子叫号声突兀响起，她浑身一颤，像被按了暂停键的木偶。
    nbsp诊室门半掩着，能听见里面传来医生询问病史的声音，她攥着病历本的手在风衣口袋里反复摩挲，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找回些镇定。
    nbsp诊室的白炽灯刺得人睁不开眼，检查床上铺着的蓝色一次性床单褶皱分明。滕艳兰僵硬地躺在上面，盯着天花板上的圆形通风口，听着医生准备器具的响动，喉咙发紧。这比审讯室里面对穷凶极恶的歹徒还要难熬，当冰冷的器械触碰到皮肤时，她猛地攥紧检查床边缘，耳尖烧得通红。恍惚间，她想起李睿后颈那道爆炸留下的伤疤，想起他把脸埋在她颈窝时嘟囔的“要是小时候遇到你就好了”。38岁的刑警队长，在犯罪现场能冷静分析弹道，却在生育这件事上像个迷路的孩子，害怕自己不够“合格”，害怕给不了那个总说“想被你管着”的男人一个完整的家。
    nbsp“放松些，越紧张越影响检查。”医生的声音带着职业性的温和，滕艳兰却觉得自己像被剥光了衣服站在众人面前。她想起单位组织的体检，每次都跳过妇科检查项目，同事调侃她“连嫌疑犯都不怕还怕体检”，那时她总笑着岔开话题。此刻，她却在这私密的检查室里，为了和李睿的未来，放下所有骄傲与倔强。
    nbsp检查结束后，她几乎是逃也似地离开了医院。
    nbsp三天后的深夜，手机弹出检查报告的推送通知。密密麻麻的数值中，几个向上向下的箭头刺得她心跳漏拍。
    nbsp凌晨两点，她坐在床头反复刷新页面，把每个指标在搜索引擎里输入无数遍，越查越心慌。自助打印机吐出报告的瞬间，滕艳兰的指尖划过的数值，突然想起李睿吻她锁骨时说的“你的每道伤疤都是勋章”。可此刻那些向上向下的箭头却像审讯室的测谎仪，明明白白写着“高龄”“风险”。她想起三天前凌晨三点，李睿抱着解剖报告蜷在沙发上睡着，她给他盖毯子时，看见报告边缘写着小小的“兰”字——像孩子偷偷画下的守护符。
    nbsp再次回到医院时，她直接冲向自助打印机，颤抖的手指差点按错操作键。纸质报告捏在手里还有余温，她低头匆匆往诊室走，却在转角处撞上一个纤细的身影。
    nbsp“滕队？”清甜的女声带着难以置信。
    nbsp滕艳兰抬头，对上一双熟悉的杏眼。袁子薇穿着白大褂，胸前的名牌写着“主任医师”。
    nbsp“袁子薇？”滕艳兰下意识后退半步，将报告往身后藏，“这么巧。”
    nbsp“是啊，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袁子薇目光扫过她藏起的报告，了然一笑，“怎么，不相信其他医生？我帮你看看？”
    nbsp诊室里，袁子薇翻着报告的手突然顿住：“你39岁了？”她抬起头，上下打量滕艳兰，“我一直以为你才三十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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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 扒灰案（四）[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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