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似曾相识？！[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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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沉得发冷。
    nbsp山林沉默，叶影婆娑。
    nbsp山风卷动战袍，也吹不散杀意的锋芒。
    nbsp付长功没有再说话。
    nbsp他只是——出剑。
    nbsp“咻！”
    nbsp剑光如练，一剑横空，带起半丈灰尘飞散！
    nbsp冰蝶身形一闪，脚步微旋，侧身而避！
    nbsp“啪！”
    nbsp飞石击中她腰侧，恰到好处！
    nbsp她顺势旋转半圈，从剑影边缘滑出！
    nbsp气浪震起尘沙！
    nbsp她的发丝扬起，衣袂抖动，身姿轻若惊鸿！
    nbsp“又避开了！”铁拳瞪圆了眼睛！
    nbsp“娘的，这……这都第几剑了？”
    nbsp蒙尚元喃喃：“十七。”
    nbsp“从第九剑开始，她就在自己闪避。”
    nbsp“虽还靠着飞石，但节奏……变了。”
    nbsp铁拳回头看他，眼中满是震动：“她变快了。”
    nbsp“嗯。”蒙尚元点头。
    nbsp“更准了。”
    nbsp“也更稳了。”
    nbsp“她在看……在学……”
    nbsp“她已经在用飞石教学来悟敌剑。”
    nbsp“她不是在被动躲避。”
    nbsp“她……在学付长功。”
    nbsp铁拳倒吸一口凉气！
    nbsp这话太匪夷所思！
    nbsp可眼前景象却又让人不得不信！
    nbsp付长功每一剑，皆封六路杀机。
    nbsp每一次出手，皆无留情！
    nbsp可就是这样——
    nbsp冰蝶却愈战愈清！
    nbsp她不再慌乱。
    nbsp她的眼神，在变！
    nbsp起初是茫然。
    nbsp后来是惊诧。
    nbsp如今——是清明！
    nbsp清——到让人寒毛直竖！
    nbsp她像是站在巨兽风口，一寸一寸地读懂它的喘息！
    nbsp读懂了——
    nbsp就能避开！
    nbsp“她疯了吧？”
    nbsp铁拳颤声道：“这不是……能悟出来的东西啊！”
    nbsp蒙尚元苦笑。
    nbsp“不是她疯了。”
    nbsp“是教她的人……太疯了。”
    nbsp“用飞石——”
    nbsp“教人看剑气之缝，气口之眼。”
    nbsp“这简直就是……用蚊子翅膀雕龙刻凤！”
    nbsp“简直是造神……”
    nbsp铁拳喉头滚动：“他娘的……”
    nbsp“这人到底是谁？”
    nbsp“是人，是鬼，是仙？”
    nbsp“都不知道。”
    nbsp“可要真是敌人……那就该杀我们全家了。”
    nbsp话音未落。
    nbsp战圈之中，又一剑轰出！
    nbsp“咻——！！”
    nbsp这一剑，比之前所有剑势——更快！
    nbsp更冷！
    nbsp更狠！
    nbsp剑光扭曲如龙，弯曲如虹！
    nbsp冰蝶眼中闪过一缕银光！
    nbsp她来不及躲！
    nbsp也没有飞石——
    nbsp但她却轻轻一转身！
    nbsp身法微妙至极！
    nbsp“呼！”
    nbsp剑风贴身掠过！
    nbsp裙摆被利气划开一丝！
    nbsp但人——无伤！
    nbsp“这是……自己避开的？！”
    nbsp蒙尚元眼角猛地一抽！
    nbsp铁拳喃喃失声：“……她已经能感受到气口了？”
    nbsp“她已经……不靠飞石了？”
    nbsp“不全靠。”
    nbsp蒙尚元沉声道：“她在飞石指引下……自己开始走了！”
    nbsp铁拳看着场中那道轻盈的白衣身影。
    nbsp她面色苍白，气息紊乱，双膝轻颤，背脊微弓。
    nbsp可她的眼睛——清澈坚定！
    nbsp她的步伐——冷静有序！
    nbsp她在斗！
    nbsp也在悟！
    nbsp像一位刚登台的新剑者，在剑林中不断跌倒，又不断站起！
    nbsp她不知痛。
    nbsp只知前行！
    nbsp“……她疯了。”
    nbsp铁拳咬牙：“可她要是再不死——她真的要变天人了！”
    nbsp而此刻。
    nbsp付长功也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
    nbsp他缓缓收剑，气息没有丝毫凌乱。
    nbsp但他的神情，第一次，严肃了。
    nbsp不是愤怒。
    nbsp而是——郑重。
    nbsp他一直是带着轻蔑出的剑。
    nbsp即便是认真杀，也未曾真正“对敌”。
    nbsp可现在——
    nbsp他有了对手。
    nbsp不是那个冰蝶。
    nbsp而是——她背后，那双看不见的手。
    nbsp以及这个在死亡边缘，硬生生被捏成“剑者”的女人！
    nbsp“有意思。”
    nbsp他低声道。
    nbsp“若你真能在我剑下，成道……”
    nbsp“那你这一世，不枉。”
    nbsp“可若你不能。”
    nbsp他猛地抬眸，杀意如焰！
    nbsp“那今日——我就斩你于成道之前！”
    nbsp“让你知——什么叫，天人不可窥！”
    nbsp剑光未止，风声不停。
    nbsp付长功如影随形，每一剑，皆蕴杀意。
    nbsp冰蝶的身影，在剑雨之间如风中柳叶，飘摇不定，却偏偏未落。
    nbsp她的衣角已破，鬓发纷乱，气息急促如雷。
    nbsp可她的眼睛——始终清明。
    nbsp那是一种近乎病态的专注。
    nbsp她没有退路。
    nbsp她不能倒下。
    nbsp她只能——继续看，继续学，继续——躲！
    nbsp“咻！”
    nbsp又是一剑！
    nbsp她几乎未等飞石落下，便已先行偏移！
    nbsp气口——她看见了！
    nbsp“砰！！”
    nbsp地面炸起碎石！
    nbsp尘土漫天，她的身形自烟尘中跃出，再次立稳！
    nbsp“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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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蒙尚元长长呼出一口气！
    nbsp他声音沙哑，几乎带着颤音！
    nbsp“她避开了！！！”
    nbsp“又一剑——避开了！！！”
    nbsp铁拳挥舞着拳头，热血上头！
    nbsp“你丫的真是疯子！！冰蝶——你再这么打下去都能破碎虚空了！！！”
    nbsp“坚持住！！！”
    nbsp“再一剑！！再挺一剑！！！”
    nbsp这两位将领的呐喊，几乎响彻山道！
    nbsp而冰蝶仿若未闻。
    nbsp她只盯着剑。
    nbsp只感着风。
    nbsp只体会那剑势划破空气之际，气口生灭的细小脉动！
    nbsp她像是疯了！
    nbsp却也——真的悟进去了！
    nbsp“唰——！”
    nbsp付长功再出剑！
    nbsp他已不再保留！
    nbsp他每一剑都以“杀敌而生”，没有花哨，没有铺垫！
    nbsp冰蝶旋身，翻掌，挪步，腾跃！
    nbsp一次次从生死之间逃出！
    nbsp“咚——咚咚——！！”
    nbsp她的心跳，在极致危险中逐渐同步于剑势！
    nbsp“她已经彻底……进入了战斗节奏。”
    nbsp蒙尚元的声音低沉中透着敬畏。
    nbsp“这不只是天赋。”
    nbsp“是命在搏。”
    nbsp铁拳哽着喉：“她……这是在把命，烧成剑。”
    nbsp而此刻。
    nbsp付长功终于停下了脚步。
    nbsp他立在烟尘之后，脸色苍白，眼中却再无一丝轻蔑。
    nbsp他静静望着前方那道身影。
    nbsp不高。
    nbsp不强。
    nbsp可那身影，却一次又一次地，从他的剑下逃脱。
    nbsp“从未想过。”
    nbsp“一个准天人。”
    nbsp“能把我逼成这样。”
    nbsp他喃喃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丝难掩的钝痛。
    nbsp“我曾于天机山下，七日未动，仅以心剑断泉。”
    nbsp“我也曾于北疆雪原，连斩五人王座，血不染靴。”
    nbsp“在那之后。”
    nbsp“从未有人，能让我用这招。”
    nbsp他抬手。
    nbsp掌心握剑，剑势未起，却已凝寒。
    nbsp蒙尚元眉头一跳！
    nbsp那股气机——变了！
    nbsp“不是刚才那种杀势。”
    nbsp“是更沉的。”
    nbsp“更慢的。”
    nbsp“更……”
    nbsp“死的。”
    nbsp铁拳一颤！
    nbsp“他在——蓄招！！”
    nbsp“这是要来真格了！！”
    nbsp果然。
    nbsp付长功微微吐息，手中长剑缓缓斜落，贴地如水。
    nbsp他望向冰蝶，第一次——像是在望一位真正的对手。
    nbsp“这招。”
    nbsp“唤作——寂海。”
    nbsp“是我唯一为死而铸的剑。”
    nbsp“能走出这招者，从未有过。”
    nbsp“你若能破。”
    nbsp“便是当世第四。”
    nbsp“可惜——你不会。”
    nbsp他说得很慢。
    nbsp很轻。
    nbsp却仿佛一句句挖入骨髓！
    nbsp“寂海……？”蒙尚元眼神剧震！
    nbsp“传说中……连北地‘黑岭大僧都未撑过三息的那一剑……！？”
    nbsp铁拳哆嗦着：“那老和尚，天人一重巅峰……”
    nbsp“是被——一剑封心的。”
    nbsp“完了。”
    nbsp“这剑要是出……冰蝶绝无可能避开……”
    nbsp可冰蝶没有动。
    nbsp她站得笔直。
    nbsp她听得很清楚。
    nbsp也明白这招意味着什么。
    nbsp可她还是站着。
    nbsp哪怕身上每一根骨头都像快断了。
    nbsp哪怕双腿已经麻木。
    nbsp她也没后退。
    nbsp“来吧。”
    nbsp她淡淡吐出两个字。
    nbsp声音轻，仿佛羽毛。
    nbsp但落在付长功耳中，却如雷贯顶！
    nbsp他猛地抬头，眼中第一次——露出战意！
    nbsp“成败于此。”
    nbsp“你若能接，我认你为敌。”
    nbsp他不再说话！
    nbsp剑势，凝起！
    nbsp风停！
    nbsp林寂！
    nbsp草木伏低！
    nbsp山中猛兽尽伏，飞鸟避影！
    nbsp天地间，唯有一人持剑！
    nbsp寂海——将临！
    nbsp“唰——！！！”
    nbsp剑未落，风已寂。
    nbsp这不是飞驰的剑光。
    nbsp这是一道，慢到极致的——死。
    nbsp付长功的“寂海”一招，终究挥出。
    nbsp剑势未至，万物已伏。
    nbsp那是一种从灵魂深处透出的压迫，不是疾，而是“缓死”。
    nbsp冰蝶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不同。
    nbsp不是锋利。
    nbsp不是凌厉。
    nbsp而是——彻底的无声。
    nbsp“这是……什么剑？”
    nbsp她脚下一滑，衣袖鼓荡，内力翻涌，欲避！
    nbsp可——避不动！
    nbsp她的双腿像被锁住了一般，体内真气明明奔腾如涛，偏偏无法催动外放！
    nbsp她试图去感知气口。
    nbsp却——感知不到！
    nbsp没有破绽！
    nbsp没有缝隙！
    nbsp就像置身一座无门石屋，风不动，光不透，连生死都被熄灭！
    nbsp“这是……”
    nbsp她第一次，眼底浮现惶然。
    nbsp“寂海。”
    nbsp这不是一剑。
    nbsp而是一片域。
    nbsp剑意之下，一切破绽都在“寂静”中沉没。
    nbsp而就在此时——
    nbsp“啪。”
    nbsp一枚飞石，如约而至，击在她后腰！
    nbsp她身子猛然一震，向右偏斜半步。
    nbsp正好，避开剑势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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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呼——！！”
    nbsp她惊出一身冷汗！
    nbsp还好……
    nbsp还在……
    nbsp飞石还在！
    nbsp可她下一息，却骤然心头一惊！
    nbsp不对！
    nbsp飞石的力道——减弱了！
    nbsp“这一次，差点没打准……”
    nbsp她脑中警兆顿生！
    nbsp“是我迟钝了？”
    nbsp不，不是！
    nbsp是——飞石本身的节奏变了！
    nbsp“又一枚！！”
    nbsp“啪！”
    nbsp她再次避开！
    nbsp这一次却只避开了七分，剑意仍擦过她的左肩！
    nbsp“嘶——！！”
    nbsp一缕鲜血飞溅！
    nbsp冰蝶痛呼，跌退半步！
    nbsp这是她自战斗开始以来，第一次真正负伤！
    nbsp“为什么……”
    nbsp“飞石……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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