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主菜、野心[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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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
    nbsp“那……你们的儿子——”
    nbsp“就没必要再活着了。”
    nbsp话音未落！
    nbsp一名黑甲死士，疾步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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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手中呈上一封密函！
    nbsp冯忠接过，一览之后，抬头望向四人：
    nbsp“王应豪，已断食三日。”
    nbsp“李俊生，已剜指两根。”
    nbsp“赵云阔，疯癫喃语。”
    nbsp“齐文浩，口吐鲜血，命不久矣。”
    nbsp“你们若不认命。”
    nbsp“明日。”
    nbsp“便是他们，葬身之时。”
    nbsp四位族长！
    nbsp脸色骤变！
    nbsp但却依旧强撑神色！
    nbsp王世衡低吼：
    nbsp“你敢！！”
    nbsp冯忠冷笑：
    nbsp“何不敢？”
    nbsp“既然你们说——”
    nbsp“他们只是弃子。”
    nbsp“那我们成全。”
    nbsp此话落地！
    nbsp厅中气息再度陡转！
    nbsp如同骤雪横天！
    nbsp冰封四方！
    nbsp一时间！
    nbsp厅堂内！
    nbsp灯火摇曳！
    nbsp映照四位家主脸色苍白！
    nbsp他们在赌！
    nbsp可赌局已经越来越危险！
    nbsp王府正厅，气氛如霜！
    nbsp四大家主，怒火滔天！
    nbsp那煲中血指尚未冷透，耳边冯忠又一语如刀：
    nbsp“你们若不认命，明日，便是你们爱子葬身之时。”
    nbsp——这话，如同烈火烹油，瞬间引爆了四位家主积压至极点的怒焰！
    nbsp王世衡骤然起身，一掌拍碎眼前玉案，玉片四溅，满面杀机！
    nbsp“冯忠——你这个狗奴才，真当我王家无人吗？！”
    nbsp李自烈须发皆张，指着冯忠怒喝：“你不过王府一仆，也敢口出威胁？”
    nbsp赵元策更是提剑出鞘，寒光闪烁：“老夫今日若不将你这奴才当场斩首，便不姓赵！”
    nbsp齐天鼎眼神幽寒，声音低沉却带着咬牙切齿的森寒之气：“王府当真是不知死活了……”
    nbsp冯忠面无表情，目中不见一丝波澜，冷冷回道：
    nbsp“中山王之意，便是本座之命。”
    nbsp“既然四位家主不愿听劝，那便……”
    nbsp话未说完。
    nbsp忽然！
    nbsp一道淡淡却带着几分责备的声音，自堂上响起：
    nbsp“冯忠。”
    nbsp萧业，终于开口了。
    nbsp他并未动怒，也无悲喜。
    nbsp只是眸光微敛，语气淡然。
    nbsp“放肆。”
    nbsp“你这下人，怎能如此狂妄无礼？”
    nbsp“怎可随便动四位大人的爱子？”
    nbsp一句话，让冯忠神情一凛，立刻低头应道：
    nbsp“属下知错。”
    nbsp这突如其来的转折，让堂中四人皆是一愣。
    nbsp他们没想到，这一手狠棋刚落，萧业竟亲自出声呵斥了冯忠。
    nbsp萧业却是继续说道，语气不急不缓，姿态温和得近乎不真实：
    nbsp“你这狗奴才，做事不知轻重。”
    nbsp“虽是为我出头，但终究冲撞了四位贵客，坏了规矩。”
    nbsp“你不是早些时候，替我备了赔罪之礼么？”
    nbsp“还不快快呈上？”
    nbsp冯忠低头应是，迅速退入后堂。
    nbsp厅中一时寂静。
    nbsp王世衡、李自烈、赵元策、齐天鼎四人彼此对视，眉头紧皱，神情疑窦。
    nbsp他们一时之间有些看不懂了。
    nbsp这萧业……刚才还咄咄逼人，一副要他们命的模样，怎么这会儿又扯出了赔罪来？
    nbsp而且，这口吻，这态度，分明是将之前那番强势之举——归咎于一个家奴的擅作主张？
    nbsp“难道，是怕了？”
    nbsp“四个儿子在手，逼了一把我们之后，察觉后果不妙，想要和解？”
    nbsp“可那样的人，会这么坦然自下身份来赔礼？”
    nbsp四人各怀心思，心中俱是狐疑不定，面上却各自冷哼一声，坐回席间，却都不再轻举妄动。
    nbsp须臾之间，冯忠再度归来。
    nbsp身后，数名黑甲亲卫，分持四口金边漆盒，一一呈至四位家主面前。
    nbsp冯忠神色恭敬，低声道：“王爷吩咐，此乃赔罪之礼，望四位收下。”
    nbsp锦盒外光泽沉稳，漆面透着一股低调的华贵之气。
    nbsp王世衡半信半疑地看了萧业一眼，旋即伸手掀开盒盖。
    nbsp下一刻！
    nbsp他眉头一跳，神色骤然一变！
    nbsp李自烈见状，亦连忙开盒，定睛望去，随即双眸微凝！
    nbsp赵元策、齐天鼎也不迟疑，双双掀开面前锦盒——
    nbsp四人脸色，在顷刻间发生变化！
    nbsp金丝包裹的厚重田契！
    nbsp大尧周边五县多处布庄的房契！
    nbsp几份密封未拆的地产移交文书！
    nbsp一封又一封盖着红印的官方交易契约，连带着整整一列的账本底账！
    nbsp这一刻，四位世家族长全都沉默了。
    nbsp他们原本以为，所谓赔礼，不过是些寻常金银珠宝、或是装腔作势的敷衍。
    nbsp可眼前这些却是实打实的——
    nbsp地皮！
    nbsp商权！
    nbsp金山银海！
    nbsp而且，还不止中山县一隅！
    nbsp而是蔓延到邻近数地，甚至涵盖部分国营布庄、铁匠铺、盐商、市集！
    nbsp李自烈猛然翻开一页契书，看见其上竟盖有“汀江知州之印”，呼吸一下子沉了下去！
    nbsp赵元策手中那页布庄契文，署名处竟是“广河城官营第一坊”！
    nbsp这是官营铺子！
    nbsp大尧王权管辖下，非权臣莫得染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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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他浑身僵硬，脑海中忽地浮现出一句话：
    nbsp——“这中山王，到底……在干什么？”
    nbsp王世衡心中波涛万丈，他明白这些东西代表着什么。
    nbsp如果这真是中山王府的资产，那他们几家，这些年耗尽心力，也未曾囤得如此多的核心地段！
    nbsp萧业缓缓端起一杯茶，轻抿一口，才抬起眼眸，望向四人：
    nbsp“本王知道，四位皆是以家族为重之人。”
    nbsp“自非为儿子轻许身价之人。”
    nbsp“可你们所求，无非不过‘富甲一方，传承万世。”
    nbsp“这些——”他抬手指向锦盒中的契文，“便是本王赠与你们的诚意。”
    nbsp“中山地界虽富，奈何局限，四位家族与大尧七大家族始终有一道无法跨越的天堑。”
    nbsp“但今日起，这道坎——本王为你们搬了。”
    nbsp语毕，轻轻一笑，落座不语。
    nbsp厅堂之上，一时鸦雀无声。
    nbsp四人低头翻看着锦盒中的田契、布庄、账册、封条，一个个神情剧烈变化！
    nbsp李自烈双目微震。
    nbsp王世衡嘴唇微动，却终究没说出话来。
    nbsp赵元策的手指紧紧捏住一枚田契边缘，似乎连手掌都出汗了。
    nbsp齐天鼎盯着账册半晌，喃喃吐出一句：
    nbsp“……疯了。”
    nbsp这一刻，他们终于意识到。
    nbsp他们，低估了这个中山王。
    nbsp这个看似游手好闲、以猫狗为乐、外界皆以为“废物”的王爷恐怕——
    nbsp才是这中山县真正的王！
    nbsp真正的猎人！
    nbsp真正的——主宰者！
    nbsp王府正厅，烛火摇曳，四口锦盒依然敞开着，田契与布庄契约静静躺在其中，像一只只冷漠的眼睛，注视着在座四位权贵。
    nbsp王世衡终于缓缓抬头，目光定在萧业身上，低声问道：
    nbsp“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nbsp他声音低哑，仿佛喉间被什么堵住了。
    nbsp这一刻的他，已不再是那个气焰滔天、怒斥王府奴才的王家族主，而像是一个被世界忽然倒转、站不稳的老人。
    nbsp“这些东西……”赵元策眼神微颤，“真是……送给我们的？”
    nbsp他不是不识货，这些契约皆是官契、印章无缺，账目井然，写得明明白白，若无庞大人脉与资金、极其隐秘的渠道，绝难得到。
    nbsp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过去对萧业的一切评判……全都错了。
    nbsp这不是一个靠祖宗余荫苟延残喘的闲王。
    nbsp这是一头隐藏在暗处的猛虎。
    nbsp萧业笑了笑，轻轻摆手，道：
    nbsp“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nbsp“这不过是见面礼。”
    nbsp“在下……”
    nbsp他轻轻顿了顿，目光扫过四人，声音随之落下：
    nbsp“还需四位，帮个小忙。”
    nbsp——一语落地！
    nbsp四人神情俱是一变！
    nbsp帮忙？
    nbsp他们同时察觉到什么，仿佛一股早已潜伏的暗流，从地底翻涌而起！
    nbsp王世衡神色凝重：“不知王爷所言之‘忙为何？”
    nbsp李自烈也皱起眉头，眼神深处已经升起某种极为复杂的预感。
    nbsp萧业轻声一笑，端起面前茶盏，轻轻呷了一口，道：
    nbsp“如今天下纷乱，陛下重伤，前朝诸王蠢蠢欲动。”
    nbsp“我中山一地，表面安稳，实则暗潮汹涌。”
    nbsp“本王不是庸人，亦不是甘于守城看猫之人。”
    nbsp“我想要什么——”
    nbsp“四位该猜到了。”
    nbsp这话出口，堂中仿佛忽然一静。
    nbsp所有侍从、侍卫都低垂头颅，不敢作声。
    nbsp四大家主，则是身躯同时一震！
    nbsp赵元策猛地坐直了身体，满脸惊色：
    nbsp“王爷，你……你莫非是想……”
    nbsp话未说完，便咽了回去。
    nbsp而王世衡更是深吸一口气，直视萧业，道：
    nbsp“王爷的意思是……想问鼎？”
    nbsp齐天鼎手中的田契滑落桌案，啪的一声，重重一响，却无人注意。
    nbsp“想扶新君，问鼎天下……”
    nbsp李自烈喃喃道，嘴唇有些发白。
    nbsp这不是他们不曾想过的局面。
    nbsp只是从未想过——
    nbsp这一步，会由“中山王”率先迈出！
    nbsp四人齐齐看向上座之人。
    nbsp只见萧业神色如常，甚至嘴角还挂着一抹让人心惊的从容弧度。
    nbsp他的手指轻轻在桌上点了点，道：
    nbsp“若康王、晋王能做得，那我为何不能？”
    nbsp“若他们能谋，那我为何不能先谋？”
    nbsp“他们有世族旧臣，有地方粮仓，有暗线势力……”
    nbsp“我呢？”
    nbsp他目光扫过四人，语气平静：
    nbsp“我有你们。”
    nbsp轰！
    nbsp此言一出，仿若巨雷穿脑！
    nbsp王世衡、李自烈、赵元策、齐天鼎同时瞳孔剧震！
    nbsp——他不是试探！
    nbsp——不是拉拢！
    nbsp——不是施压！
    nbsp他，是在布局！
    nbsp这是昭昭之意！
    nbsp一个已经铺排多年，精密周详、连中山王府外五城地契都已备好的——大布局！
    nbsp一个，要借他们四家之力，夺天下的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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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你……”赵元策喉结滚动，难以置信道：“你到底……何时开始筹谋这些？”
    nbsp萧业微笑：“从你们第一次派死士在我府邸外布暗桩开始。”
    nbsp四人神情顿时一滞！
    nbsp“从我装疯卖傻，带你们的犬子玩鹰斗狗开始。”
    nbsp“从我派人在周边四郡悄悄布商、压价、吃地开始。”
    nbsp“从你们每一次在酒席上，讥笑我只配陪儿女听戏之时开始。”
    nbsp“从我成为中山王第一日开始。”
    nbsp他缓缓起身，声音骤然沉稳：
    nbsp“本王从未有一日，荒于政务！”
    nbsp“你们眼中的‘纨绔王爷——”
    nbsp“是本王，亲手写下的‘伪装！”
    nbsp这番话！
    nbsp字字如雷！
    nbsp四位家主，此刻全都脸色剧变！
    nbsp震撼！
    nbsp惊愕！
    nbsp茫然！
    nbsp一时间，王府正厅竟无一人出声！
    nbsp萧业俯身，收回那杯未饮完的茶盏，最后一饮而尽。
    nbsp然后轻轻放下杯子。
    nbsp清脆的碰响，仿佛惊醒了在座所有人。
    nbsp王世衡深吸一口气，缓缓道：
    nbsp“王爷……此番布局，若不亲眼所见，老夫断然不信。”
    nbsp“你……你隐藏得太深了。”
    nbsp萧业看着他，淡笑不语。
    nbsp李自烈沉默片刻，轻声道：
    nbsp“可王爷要我们四人，做什么？”
    nbsp萧业缓缓道：
    nbsp“要你们归顺我。”
    nbsp“以四大家族之力，为我王府所用。”
    nbsp“我需钱粮，兵源，地网，官路，武商。”
    nbsp“你们——能给我。”
    nbsp“而我……”
    nbsp“能带你们——登上从未想过的高度。”
    nbsp四人听到最后一句时，心中猛地剧震！
    nbsp这一刻，他们终于明白。
    nbsp萧业不是要胁迫他们。
    nbsp不是想杀他们的儿子来逼迫。
    nbsp而是要他们，主动选择！
    nbsp是赌一局未来，还是固守过往。
    nbsp是助一位可能成帝的枭雄，还是继续在中山划地自封。
    nbsp——他们必须做出抉择。
    nbsp厅中烛火摇曳。
    nbsp茶香氤氲。
    nbsp一如无数年前，大尧先帝在一间简陋行军帐中，立下封王之策。
    nbsp此时此刻，中山王亦在设局。
    nbsp他已亮出底牌。
    nbsp就等四人翻牌！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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