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今日，赏桃花？！[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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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bsp“话虽如此，可现在局势如此紧迫，国主不在，难道真的无人出战？”
    nbsp“依我看，这一战，不战也罢！”袁七冷哼，“谁上，都是白送性命！”
    nbsp众人面色复杂，空气一时沉寂。
    nbsp许久，曹魁叹息一声：“希望……陛下能尽快回京吧。只可惜，就算陛下回京，这些年在其他国度发生的场场耻辱，怕是依旧要再度上演。”
    nbsp众人默然，整个百胜馆的气氛沉重至极。
    nbsp这一战，已无悬念……秦玉京，必胜！
    nbsp另外一边。
    nbsp洛陵城的皇宫大殿内，沉重的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nbsp今日早朝，朝臣们几乎是匆匆赶来，心头悬着一块巨石，难以平静。
    nbsp因为他们都知道——秦玉京，已然入京！
    nbsp“陛下不在，谁能应对？”
    nbsp此刻，百官肃立，唯有尚书台大臣边孟广沉声开口：
    nbsp“各位，秦玉京今晨已至洛陵，驻于东城归德驿馆，据说三日后，他将在宫前‘天策台上，等待比剑之人。”
    nbsp此话一出，满朝震动！
    nbsp“三日？！”
    nbsp满朝文武顿时议论纷纷，有人脸色惨白，有人怒而拍案，更有甚者直接叹息道：
    nbsp“这……这根本是大尧的亡国之局！”
    nbsp“陛下竟然还未归？”
    nbsp“陛下依旧在‘缘会之中……”一个声音弱弱地说道。
    nbsp“荒唐！”有人怒道，“此等国之危局，竟然还在外游玩？”
    nbsp“唉……”有人叹气，但终究不敢多言。
    nbsp此刻，丞相郭仪轻轻扣了扣桌案，目光扫过众人，语气沉稳：
    nbsp“众位，陛下未归，我们只能先行应对。”
    nbsp他看向边孟广，缓缓道：“秦玉京的来意，我们早已知晓。比剑失败，大尧割地——他要的，就是我们的一州之地。”
    nbsp“可问题是——谁能应战？”
    nbsp众人再度沉默。
    nbsp武将们一个个低头不语，连昔日桀骜不驯的兵部侍郎沈桓，此刻也是脸色难看至极，重重叹了口气：
    nbsp“无人可战！”
    nbsp“无人可战？”文官中有人冷笑，“难道我们大尧境内，竟无一人能接他三剑？”
    nbsp“何止无人可战？”沈桓抬起头，语气透着浓浓的无奈。
    nbsp“三十年前，王之山王夫子尚且仅挡两剑，第三剑却不是秦玉京心生怜悯，都难当第三剑！”
    nbsp“如今谁能挡得住第三剑？”
    nbsp无人应答。
    nbsp文武百官，一个个低头不语。
    nbsp沉默，便是最好的答案。
    nbsp最终，还是郭仪叹了口气，缓缓道：“既然如此，便只有一策——拖！”
    nbsp“拖？”兵部尚书沈桓皱眉，“如何拖？”
    nbsp郭仪沉吟片刻，道：
    nbsp“秦玉京入京，我们以礼遇国宾之法待之，接风洗尘、安排宫宴、以文会友……能拖一日，是一日。”
    nbsp“这……能拖多久？”边孟广皱眉。
    nbsp“两三日，总是可以的。”
    nbsp众人交换目光，随即点头。
    nbsp“也罢。”沈桓叹息，“两三日时间，或许陛下能归。”
    nbsp“倘若陛下仍未归？”有人沉声问道。
    nbsp郭仪的眉头微微皱了皱，终究还是道：“……那便走一步看一步。”
    nbsp“走一步看一步？”
    nbsp有人不满：“这也太消极了！”
    nbsp但郭仪却无奈道：“此刻能如何？无人能敌，我们是束手无策，亦是别无他法！”
    nbsp众人再次沉默。
    nbsp“陛下未归，拖延计策未必能长久。”沈桓忽然道。
    nbsp“若拖延失败，仍然需要一人比剑。那么，如今大尧境内，尚有谁的武艺，可与秦玉京一较高下？”
    nbsp“王之山已逝。”
    nbsp“沈老将军年迈。”
    nbsp“陆归尘……早已不问世事。”
    nbsp大殿之上，众人相视，却再无人能道出一个合适的人选。
    nbsp就在众人陷入绝望之时，忽然，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
    nbsp“陛下。”
    nbsp众人一愣，齐齐转头。
    nbsp说话之人是太常寺卿沈岳，他年近五旬，虽是文臣，但早年曾与武将多有往来，眼光极准。
    nbsp“你说什么？”沈桓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nbsp沈岳抬头，缓缓道：“如今大尧境内，能与秦玉京比剑的，或许，便只有陛下了！”
    nbsp此言一出，大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nbsp陛下……萧宁？
    nbsp那个曾经的昌南王纨绔？
    nbsp那个从小在洛陵花楼青楼流连忘返的浪荡子？
    nbsp那个曾经被天下人讥讽为“洛陵第一纨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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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沈大人，你疯了吗？”有人厉声喝道。
    nbsp“陛下的确年轻时爱习武，但……你不会真的以为，他能接秦玉京三剑？”
    nbsp沈岳神色不变，沉声道：“各位，难道你们忘了吗？陛下登基前，他曾赢过穆起章！”
    nbsp“穆起章？！”众人心神一震！
    nbsp“你们还记得那一剑吗？”沈岳深吸口气，继续道。
    nbsp“如今大尧之中，唯一能有一战之力的，恐怕只有陛下了！”
    nbsp“所以，我们必须拖延，让陛下赶回来。”
    nbsp众人面色复杂，有人惊疑不定，有人深思，有人仍旧满脸不信。
    nbsp——难道，这场比剑之约，最终要由陛下亲自迎战？
    nbsp郭仪沉吟片刻，缓缓道：“……不管如何，拖延是目前唯一的选择。”
    nbsp“传令下去，朝廷以国宾之礼，接待秦玉京。”
    nbsp“另外，速派人前往国境，催促陛下回京！”
    nbsp“务必——在比剑之前，让陛下赶回来！”
    nbsp众人齐声应是。
    nbsp大殿之上，肃杀的气氛弥漫着，每个人的心头都悬着一块巨石。
    nbsp狂风呼啸，大地荒寒。
    nbsp北境的天色总是阴沉得让人压抑，云层低垂，仿佛随时都会塌下来。
    nbsp四骑飞驰而来，在一处山道稍作停歇，翻身下马。
    nbsp寒风如刀，削过众人的衣袍，猎猎作响。
    nbsp萧宁立于高坡，负手而立，目光眺望远方，神色莫测。
    nbsp卫青时踏前一步，眉宇紧锁，语气郑重：
    nbsp“姐夫，依照我们的行进速度，再有五日，便可抵达洛阳。如今洛陵风雨飘摇，秦玉京入京，朝堂震动，若再耽搁……恐怕局势难测。”
    nbsp他抬眸看向萧宁，眼底带着些许焦虑：
    nbsp“如今最重要的，便是尽快回京，主持大局！我建议接下来我们拼命加速赶路，日夜不停，争取提前回去。”
    nbsp卫清挽亦是轻轻点头，语气温和却坚定：
    nbsp“夫君，青时所言有理，陛下若不在京中，恐怕朝中之人各怀鬼胎，难以应对。”
    nbsp卫轻歌更是干脆：
    nbsp“姐夫，洛陵等着你主持大局呢，咱们赶快回去吧！接下来，就不要停歇了。”
    nbsp三人神色凝重，目光炯炯地盯着萧宁，等着他的回应。
    nbsp然而，萧宁只是淡然一笑，语气平缓而从容：“不急。”
    nbsp不急？
    nbsp三人一怔，皆是不可思议地看向他。
    nbsp如今是何等时局？
    nbsp萧宁却在这等火烧眉毛的时刻，说“不急”？
    nbsp卫青时心中一沉，忍不住道：
    nbsp“姐夫，如今可是生死攸关之刻！这场比剑，若无人能接秦玉京三剑，大尧将割让一州之地，影响深远！陛下身为国君，怎能迟疑？”
    nbsp卫清挽也道：“夫君，你……是有别的安排吗？”
    nbsp萧宁依旧云淡风轻，微微侧目，看向一旁的山道尽头。
    nbsp微风拂过，山巅隐约可见几点嫣红，透过一片肃杀的黄土高坡，别有一番风韵。
    nbsp“咦？”萧宁眼神微动，忽然轻笑道，“那里……好像是寒山寺。”
    nbsp三人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转移话题弄得一愣。
    nbsp萧宁缓缓转身，眸色悠远，嘴角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
    nbsp“寒山寺的桃花开了，咱们去看看吧。”
    nbsp三人：“……”
    nbsp寒山寺？
    nbsp桃花？
    nbsp这一刻，卫轻歌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nbsp卫青时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急道：
    nbsp“姐夫！你在说什么？洛陵危急，国难当头，你居然想去看桃花？！”
    nbsp萧宁似乎对他们的震惊视若无睹，淡然地看向卫清挽，微笑道：“我记得，挽儿最喜欢桃花。”
    nbsp卫清挽微微一震，抿了抿唇，终究没有说话。
    nbsp但卫轻歌忍不住了，一跺脚道：“姐夫！现在是赏花的时候吗？”
    nbsp萧宁却只是摆摆手，神色自若：“放心，一切我自有安排。”
    nbsp他负手望天，微风拂起衣角，声音淡淡地飘落：“今日，赏桃花。”
    nbsp北境荒凉，但寒山寺却是一处难得的清幽之地。
    nbsp此地依山而建，四周桃林环绕，每至春日，漫山遍野皆是桃花盛放，红霞漫天，分外妖娆。
    nbsp四人策马穿过蜿蜒的山道，来到寒山寺外。
    nbsp寺前桃花正盛，瓣瓣飞舞，落英缤纷，风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仿佛与这肃杀的世道毫无干系。
    nbsp萧宁翻身下马，缓步走入桃林之中，伸手轻轻捻起一片花瓣，眉宇间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
    nbsp卫青时深深皱眉，低声道：“姐夫，到底在想什么？”
    nbsp卫清挽站在桃树下，望着眼前落英缤纷，忽然想起过去的某个春日，萧宁曾折下一枝桃花，笑着问她：“挽儿可喜欢？”
    nbsp彼时的她微红着脸点头，而如今，风雪飘零，世事已非。
    nbsp卫轻歌则是满脸不解：“姐夫，你……到底为何在这等时候游山玩水？”
    nbsp萧宁只是静静站着，负手望天，目光深邃得让人看不透。
    nbsp风过，桃花飘落，拂过他的肩头，他忽然轻叹一声，似是呢喃般说道：
    nbsp“天道轮转，花开花落，终究不过是刹那之间。”
    nbsp三人闻言皆是一愣。
    nbsp他们不明白萧宁的用意，但却隐隐觉得，或许……他所谋划的，远比他们想象的更深远。
    nbsp只是此刻，他们看不透，也猜不透。
    nbsp唯有满山桃花盛放，如霞似锦，映照着他平静的神色，宛如天地间唯一不动的风景。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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