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归墟：爱恨劈开永恒夜（九）[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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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
    nbsp他身形一闪，五色剑光撕裂风暴阻隔，瞬息间出现在牛老板等人临时构筑的、摇摇欲坠的结界外。混沌气息内敛，只余下五行流转的温和光华，尽量不惊扰这些早已是惊弓之鸟的幸存者。
    nbsp“老牛！”吴韵的声音穿透结界的嗡鸣，清晰传来。
    nbsp结界内，形容枯槁、一条手臂缠着破烂布条渗血的牛老板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在看到吴韵，尤其是感受到他身上那深不可测、却刻意收敛的磅礴气息和他身后那稳定存在的、散发着迥异生机的空间裂缝时，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愕。
    nbsp“吴…吴小哥？”牛老板的声音嘶哑干涩，带着劫后余生的虚弱和极度的震惊，“那…那裂缝…还有你身上的气息…你…你成功了？！”他身边的幸存者们也挣扎着聚拢过来，望向裂缝的目光充满了渴望，但更深处的，却是刻骨的恐惧与…憎恨？
    nbsp吴韵点头，指向身后那道通往生机的通道，开门见山：“裂缝通往乐园中洲！虽不知具体方位，但绝非归墟死地。带上你的人，跟我走！此地不宜久留！”
    nbsp牛老板眼中的渴望之光只闪烁了刹那，便迅速被一种近乎凝固的冰冷取代。他死死盯着那道裂缝，仿佛那不是希望之门，而是择人而噬的妖魔巨口。他布满风霜和伤痕的脸上肌肉扭曲，最终化为一个惨烈而决绝的笑容，缓缓摇头。
    nbsp“乐园…中洲？”牛老板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无尽的嘲弄和深入骨髓的恨意，“哈哈…哈哈哈！吴小哥，多谢你的好意！但那地方对我们这些人来说，从来不是什么‘乐园！”
    nbsp他环视身边仅存的、衣衫褴褛、眼神麻木或同样充满恨意的同伴，每一个人的脸上都仿佛烙印着不堪回首的往事。
    nbsp“你知道我们大多数人是怎么沦落到这归墟绝地的吗？”牛老板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不是天生倒霉！是被逼的！被那些道貌岸然的宗门世家，用各种莫须有的罪名，像扫垃圾一样驱逐、追杀、流放！为了他们看上的一处矿脉，一块药田，甚至只是看我们这些散修不顺眼！他们视我等为蝼蚁，生杀予夺，予取予求！”
    nbsp他的独臂指向裂缝，指尖因激动而颤抖：“那扇门后面，是更大的牢笼！是那些大宗门、大圣地一手遮天的世界！他们只需要听话的狗，或者…任其宰割的血食！我们这些‘归墟余孽回去，不过是自投罗网，要么被当成奴隶驱使到死，要么被丢进矿坑里熬干最后一滴血！甚至可能被污蔑成勾结魔族的奸细，抽魂炼魄！”
    nbsp周围幸存的修士们沉默着，但那沉默中压抑的愤怒和认同，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一个脸上带着巨大爪痕的中年女修沙哑接口：“老牛说得对！死在归墟风暴里，骨头渣子还能喂了这亘古混沌，算是个归宿！再回去看那些畜生的嘴脸，再被他们踩在脚下？呸！老娘宁可现在就被风暴刮成灰！”
    nbsp牛老板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情绪，看向吴韵的眼神带着一丝复杂的感激，但更多的是无法动摇的决绝：“吴小哥，你是不世出的奇才，你有你的路要走，有你的仇要报。我们不同…我们的根，已经被那些‘乐园的主人刨断了。这片归墟虽然是死地，但至少…它够‘干净！没有宗门条规的虚伪，没有世家大族的倾轧！死在这里，灵魂至少是自由的！”
    nbsp角落里始终沉默的独眼老修士突然掀开地砖，露出半坛混入归墟尘沙的浊酒。牛老板怔愣片刻，喉结剧烈滚动，突然劈手夺过酒坛，仰头灌下大口混着血沫的液体。他将残酒重重顿在柜台上，浊黄酒液在油污中绽出星芒：“老子的‘葬尘酿，够劲！”
    nbsp他挺直了佝偻的脊背，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尊严：“带着你的剑，走吧！去搅动那‘乐园的风云！若有一天，听闻你砍翻了那些高高在上的杂碎，替我们这些死在归墟和死在‘乐园酷刑下的冤魂出了口恶气…那便是对我们最好的祭奠！”
    nbsp吴韵沉默地看着眼前这群衣衫褴褛、伤痕累累，眼神却燃烧着不屈火焰的幸存者。牛老板的话语如同重锤，砸开了他对“乐园”那层模糊的美好想象，露出了其下冰冷的、弱肉强食的残酷现实。他能感受到对方那份刻骨铭心的恨意和宁折不弯的骄傲。劝说，已是多余。
    nbsp他缓缓抱拳，对着这群在绝境中坚守着最后尊严的人们，深深一揖：“保重！”
    nbsp“保重！前程艰险，吴小哥多加小心！”牛老板等人也郑重回礼。
    nbsp吴韵不再多言，猛地转身。紫金双瞳中最后一丝犹豫被斩断，只剩下通往目标的坚定。他再无留恋，身影化作一道五色流转的剑光，悍然冲入那通往乐园中洲的通道！
    nbsp剑光没入裂缝的刹那，他回望见牛老板正用断臂夹着铁勺，在熄灭的火锅残灶上敲击出不成调的梆子声。几个濒死的食客随节奏晃动身体，干裂嘴唇无声开合。岩石缝隙里一株被混沌侵蚀过半的毒草，竟在敲击声中绽出三粒荧光孢子，如微型星辰升向风暴。
    nbsp裂缝在他们身后缓缓弥合，最终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nbsp只有古寺彻底崩塌的隆隆回响，在归墟永恒的风暴中渐渐沉寂。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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