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初雪[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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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许拒绝。”白芒食指一指，一脸严肃，像是在下命令。
    这下给范燃整不会了，他只好讪讪答道：“那也太不好意思了。”
    “等你转正，再请我和你师父吧。今天晚上，听我的。”白芒转头看着范燃，笑了，果然他还是有些孩子气。
    “嗯……好吧，那谢谢学姐。”范燃认真地点了点头，放弃了最后的挣扎。
    白芒决定带范燃去她以前和刘学斌最爱吃的一家中餐私房菜，正好离刑警队不远，走路过去也就十几分钟。
    范燃也欣然接受了白芒低碳出行的建议，两人一起慢慢走在阑珊夜色里。
    今晚是平安夜，再过一个半小时，就是圣诞节了。
    天气预报说c市今晚初雪的概率是80%。
    第一片雪花从天而降，像第一个勇敢跳伞的小精灵，在空中快乐地起舞，最后飘落在地上，融化不见。
    下雪了。
    轻轻柔柔，飘飘洒洒，越来越多的雪花缓缓飞落。
    白芒细软的发丝上也沾了几片雪晶，它们贴着体温，很快就化成了细小的水珠。
    冰凉的触感，让白芒意识到：真的下雪了。
    白芒抬起头，望见不断下落的雪花，在夜空中划出丝丝轨迹。
    “好久没见过雪了，其实，我出生那天c市就下了大雪。我的名字是我妈取的，借了‘白雪茫茫之音，和‘锋芒毕露之意。上次看雪，也是几年前了，那天我跟我妈大半夜高兴地跑出来堆了雪人……”
    说起下雪，白芒滔滔不绝，她用手接了一片雪花，小小雪花很快便消融在手掌中。
    “对了学姐，我今天找书的时候，还借了你那本《给你写信》。”
    听见白芒提起自己的母亲，范燃想起了白天自己在那本书的扉页上看到的字。
    《给你写信》是几年前白芒的母亲送给她的生日礼物：那是一本很特别的手写体笔记书，曾经被评为“中国最美的书”。
    “其实我，还没有打开过那本书。”白芒接着范燃的话说道，“我妈把书给我以后，没过多久她就消失了。一年之后我才知道，她是有因为有任务在身，必须保密。再后来，我一直没有动过那本书，我不想看，一看就会想起我妈不辞而别。”
    怕睹物思人，白芒这些年只是悉心地收藏着那本书，没有阅读，也没有使用。
    “唉，也不知道，再见她，会是什么时候了。”
    白芒轻轻叹了一口气，呵出的风化为阵阵白雾。
    “其实……你和阿姨，就像各自运行的行星。也许在一段时间里，你们因为循着自己的轨迹，彼此渐行渐远了……但是在以后的某一天，一定会再次接近的。”范燃看着白芒，温声说道。
    “你说的没错，只是……”白芒重重地皱着眉头，似乎想要反驳什么。
    “只是什么？”范燃轻声问道。
    “只是……我没想到这么文艺的话，居然是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哈哈哈哈哈……”白芒指着范燃，捧腹大笑。
    “怎么啦，还不允许人家偷偷看点儿小清新啦！”范燃撅着嘴说道，他转动了几下小拳头，然后两手一抄，假装生气。
    “哈哈哈……笑死我了。哎，不过，谢谢你的比喻，真的有被安慰到。”
    “那你还会看那本书吗？”
    “等你还我，我就会看。”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私房菜馆。
    白芒饿坏了，一路小跑着窜了进去。
    范燃不慌不忙地跟在后面，并没有急着进屋，而是停下了脚步。
    他抬头望着雪花从空中迎着自己的脸颊轻轻飘落，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静静感受空气里的清凉，心里却是柔柔地，很温暖。
    “快进来呀！”
    见范燃还在原地，白芒站在菜馆门口转身招手叫道。
    范燃微微一笑，朝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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