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明天见[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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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那声音很甜美，却一棒敲醒了陈晗。
    陈晗回过头，看到穿着一套合体的学院制服的苏茉，拎着苏默予的书包递过来。
    “明天见。”苏默予接过，应声回答。
    苏茉对着陈晗笑了笑，转身离开。
    总是这样，总是这样，每当陈晗想要贪心时，苏茉总会适时点醒她。
    开学那晚是；开学考结束的下午，没能一起的晚餐是；转班后没能一起逛的超市是；生病不理智、试图靠近时，苏茉生日这件重要的事情是……
    此刻的“明天见”也是。
    他有跟别人的“明天见”，她亦如此。
    “陈晗，明天我……”
    “我不关心，”陈晗打断苏默予的话，“苏默予，我不关心。”
    陈晗吸了一口气，一鼓作气地开口：
    “我搬家了，以后不用等我一起上下学了。东西已经搬好，今晚我不跟你回家了。
    以后也不回了，不对，我妈妈工作回来的话还是会过去住……”
    苏默予愣住，似乎在辨别她是否在开玩笑。
    “我不允许！”苏默予反应过来她不是在开玩笑，着急地开口，但似乎又觉得自己声音吓着陈晗，再压低音量重复道：
    “我不允许，陈晗，我不允许，这个玩笑不好笑……”
    “我没有开玩笑，我就是通知你。”陈晗没有抬头看他的表情，只是冷漠地念着演练过的台词。
    “为什么？”他声音微抖，陈晗低头看地面的视线里，他的手也在抖：
    “为什么，你还是在生我气对不对？对不起，我知道你最害怕生病，最害怕没人陪你，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以后会听话，你不要生气，不要在生气的情况下做决定，好不好？”
    陈晗对视上苏默予慌乱无措的眼神，坚定道：
    “苏默予，你是不是想说，我的决定很任性，让我不要任性。对，我就是很任性，但是你别自作多情了，我这一次是对我自己任性，不是你，我说过，以后不会再向你任性了，永远不会。”
    “对不起，”苏默予手紧抓住陈晗的胳膊，眼睛已经湿润，“我收回那句话，求你，告诉我该怎么做，你才不生气，求你，陈晗，求求你……”
    陈晗紧紧抿着的眼泪再也撑不住，大颗大颗地顺着脸颊滑落，她以前耍赖时，总缠着苏默予，求你，苏默予，求求你，苏默予。
    “苏默予，你总是通过这种宽容的姿态，来找优越感。做错事的永远是我，原谅的永远是你。我厌烦了，我厌烦你了。我说不再需要你了，是真的不需要你了。”
    苏默予全身僵住，只有眼里温热的泪水是活的，他再一次因为陈晗“不再需要你”这句话，丢失了行动和思考能力。
    她拨开苏默予的手，视线转向地面，眼泪也直接砸向地面：
    “我既然搬出来了，就是想远离你。没事不要联系我了，如果你不想被拉黑名单的话。毕竟，我们是因为家中长辈的关系，才绑在一起这么久。给自己留点体面吧，还有家长需要配合应付呢。”
    陈晗说完，缓了缓发软的腿，快步走向篮球场人群。
    “对不起，知道你有分离焦虑，还这么对你，对不起，对不起……”陈晗在内心一遍遍道歉。
    红色的跑道上，少年静站了很久很久，下巴堆积的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到地面，直到脸上变干，地面的水渍还有迹可循。
    身边不断有同学跑步经过，远处篮球场传来进球的欢呼声，头顶的路灯一盏盏点亮，他抬起破碎的目光，动了动僵硬的身体，回头，那抹鹅黄的身影早已不见。

第31章 明天见[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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